“首告?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让崔景湛去揭发曹永禄?如此太过危险。若是失败……”顾青面色焦急,见几人都看着自己,他强压住心神,言语间和缓些许,“微臣的意思是,还是得从长计议。”
“顾奉御所言不假,孤自不会让崔司使莽撞送命。何时何地首告,于何契机,事前要准备什么,都得细细商议。孤要做的,是借此让父皇当着众人下令,彻查曹永禄之流,不留后患。”太子笔锋一顿,收住笔墨。
他缓缓抬眸,看着身前几人,眸色坚毅幽暗,深不可测。
顾青眼前一晃,从当日东宫书房的光景中回过神来,崔景湛已侧过头去,目光坚定地望向官家。
片刻后,宫宴上的众人噤若寒蝉,静待官家开口。
崔景湛身后不远处的曹永禄方抹去眸中的震惊之色,冷哼几声,脱口而出:“陛下!崔司使怕不是吃醉了酒,在说胡话!”
“陛下!微臣清醒得很。桩桩件件,微臣皆记录于此。微臣还有几箱子卷宗,其中账簿,口供样样不缺,还有证人。微臣忍辱负重,为曹永禄驱使多年,为的就是今日!”崔景湛心无旁骛,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入耳,在场之人,无不胆战心惊。
“崔景湛,你乃探事司司使,平日里见了不少阴诡之事,莫不是时日久了,被那些污糟之物蒙了心智?你是本公提拔的不假,可满朝百官,都是陛下的人,何来什么本公的人之说?莫不是你收了谁的好处,想要陷害本公?”曹永禄强压住心头怒火,难道崔景湛不要命了?
“够了!”官家眼见沈怀瑾方住口,崔景湛又闹将起来,好端端的中秋宫宴,被搅得天翻地覆,只觉头痛欲裂,“都给朕闭嘴!崔景湛,你若现在退下,朕可以从轻发落,不深究你今日信口开河之事!”
“陛下!”崔景湛俯身下去,硬生生磕在石板之上,“微臣今日并非信口开河,微臣是证人,亦是十七年前旧案受害者遗孤!”
“你给朕住口!”官家听见十七年前几个字,眸中闪过惊惧之色。
“陛下,微臣崔景湛,乃是十七年前,鸿胪寺寺卿崔修文的外室子,当年崔府大火,满门被杀,不是意外,是人为!微臣已有证据,此事,连同十七年前尚酝局典御叶弘文谋逆之案,都是冤案!微臣恳请陛下彻查!”崔景湛起身,眸色坚定平静,直视官家,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好啊,你们这是,都不听朕的话了?什么冤案错案?来人!给朕拿下此人!”官家怒目圆睁,一旁的禁军正欲上前,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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