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湛见顾青忧心至此,嘴角勾起,眸中满是澄澈之色:“搭上我这条命,能灭掉他们那么多腌臜臭虫,也算值了。至于沈怀瑾,听闻他罪不致死,只是流放千里……”
顾青摆了摆手:“当年我阿爹的旧案,他虽参与,但不是主谋,能判下流放千里,还是靠着此番查出来的那些酒务案子。你我先前虽有猜测,没想到好些年前,他就同曹永禄暗中勾结,只是分赃不均,这几年才分道扬镳。”
顾青顿了顿:“罢了,我想法子进来见你,不是为了掰扯他们几人。”他朝牢房外四处打量,见无人路过,上前两步,凑到崔景湛跟前。
“你当真没有后手?依我朝刑律,你所犯之事,若能有物证,罪不至死。”
“兄长,眼下太子过目了卷宗,亦呈给官家朱批,难不成,你还想翻一次案?我可舍不得你去首告。”崔景湛嘴角勾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得勾人魂魄,他叹了口气,“兄长,你知道吗,我畏惧的从来都不是去死,而是你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若我能先走一步,便不会有什么痛楚。”
见顾青面色苍白,说不出话,崔景湛小心拽住双腕间的铁链,轻轻拍过顾青的肩臂:“说我自私也好,胆小也罢,往后该你们怀念我了。能一直被人记得,被人念叨,难道不比在阴沟里活着好上千倍万倍?”
“你住嘴。”顾青胸口剧烈起伏,见崔景湛如此,他再也不像先前一般谨小慎微,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统统不想再忍,“你可知张摩张大人,还在暗中奔走,他扬言决不能容忍手下有冤假错案。”
“他就算再刚正,也得有证据。仅凭人证,他便过不去他自己这关。不然以他的才能,无需两个月才交出那份卷宗。”崔景湛轻闭双眸,一副了然于怀的模样。
“兄长,当初经受暗卫训练,从我被迫自保,手刃第一个同伴开始,我就没想过活命。只是曹贼不死,我吊着口气罢了。如今只要他死在我前头,我有什么不能瞑目。只是……终究不能同兄长一道,逛一次灯会了。”
顾青见崔景湛无比坦然,长吁了口气:“事已至此,那我也顾不得了。”
“何事?”崔景湛听顾青言语,似还有事瞒着他。
见崔景湛终于急了几分,顾青心中一颤,说不定有戏。
他装作支支吾吾:“你以为担心你的,只有我一人?”
“你是说,如烟娘子?”崔景湛回过神来。他狐疑地看向顾青,眸中多了几分忐忑,“我听闻她只需罚没所得,难道改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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