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娘子如此豁达,顾青佩服。”顾青仔细打量如烟娘子的面色,瞧不出殊异,这才松了口气。他顿了顿,取来几张酒方,“若如烟娘子打算继续开酒楼,顾青不才,愿赠几张调酒酒方,就算你一时半会拿不到酿酒资质,想来买些酒液,勾调一二,风味不会输给城中那些正店。还望如烟娘子不要推脱,就当……就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勉强替景湛赔罪。”
如烟娘子见顾青认真的模样,不禁大笑出声:“如烟实在想不通,你二人性情天南地北,竟也能做成兄弟。顾公子,你是真傻,还是装的?若要赔罪,区区几张酒方,能抵得过什么?”
“如烟娘子所言甚是,是顾青唐突。只是眼下顾青能拿得出手,如烟娘子又兴许能用上的,只有酒方。还望如烟娘子莫嫌弃。”顾青低头垂眸,眼角微润,“若是可以,顾青也不想替他做这些事。若他能亲自……”
“顾公子无需多言。如烟不是扭捏之人。他既已决定,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如烟娘子看了顾青几眼,接过酒方,黑巾覆于面上,利落起身,“城外脚店开起来之前,顾公子若有事,可去城内云音坊寻如烟。”
不待顾青多言,如烟娘子推门而出,顾青追去院中,已无人影。
他虚望着院墙边的青瓦,冬日寒夜,依稀挂着霜。良久,他拢了拢胸前衣襟,在掌间哈了口热气,踱步回屋。
如烟娘子纵身跃上屋顶,行了好几个街坊,挑了无人之处,跃身落地,回了住处。她抬头望月,苦笑几声,顾青说得没错,如今自己已脱离曹永禄的魔爪,是自由之身,大可无需同往常一般,行迹鬼祟。
只是曹永禄同江福杰几人一日不问斩,她就一日难得心安。
摸着袖中叠好的那几张酒方,崔景湛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她虽未亲眼所见崔景湛说出那几字时的神情,但他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极易肖想。
如烟娘子冷哼几声,竟然担心自己被人瞧出端倪,因而瞒着自己,当真是小觑。
可一想到,此事事关崔景湛生死,如烟娘子方松快些的心绪,立马紧绷起来。虽已谋划万全,可不到真正脱身的那一日,她还是心中忐忑。
好在没有几日了。
如烟娘子拾掇一番,躺在这临时赁来的一进小院里头,辗转反侧。
难以入眠的还有好几人,牢里的沈怀瑾便是其中之一。
两日后,曹永禄几人都被移送到刑部牢中,等着问斩。沈怀瑾等一众需流放的人犯亦是。沈怀瑾好说歹说,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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