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木门终于在陈乔治和几个男生用尽吃奶力气的推动下,猛地合拢。
粗重的门栓带着刺耳的摩擦声被迅速插上,仿佛隔绝了外面那个吞噬一切的地狱。
“呼…呼…”
院内,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粗重的喘息声。空气凝固了,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十几个歌妓惊魂未定地挤在狭小的前院,或瘫软在地,或互相搀扶,艳丽的旗袍沾满了污泥、草屑和不知是谁的血迹。
她们的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汗水和恐惧冲刷得面目全非。
脂粉的甜腻香气混合着浓重的汗味、血腥味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污浊感。
教堂大堂门口,十几个女学生如同受惊的小鹿,紧紧挤在一起,眼神里充满了戒备、鄙夷,还有更深的、被侵犯了“安全领地”的愤怒。
她们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那些闯入者身上。
死寂。
刚才门外的哭喊、院内的混乱仿佛是一场戛然而止的噩梦,留下的只有一片狼藉和尖锐的对峙。
“咳咳…”
最先翻墙进来的那个歌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捂着摔痛的腰,脸上带着一种底层人特有的韧劲和泼辣。
环视着那些盯着她们的学生,声音沙哑却带着不甘示弱的挑衅:“看什么看?没见过逃命的啊?都是国人,躲躲鬼子的刀,不行吗?”
这话像火星溅入了油锅。
“谁跟你们一样!” 一个梳着齐耳短发、面容清秀但此刻因愤怒而扭曲的女学生猛地站出来,声音尖利得刺耳,“这里是教堂!是学生避难的地方!你们…你们这些…脏了这里的地!会把鬼子引来的!你们赶紧出去!”
“对!出去!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们!”
其他学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纷纷附和,恐惧转化成了攻击性。
歌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和侮辱激怒了。
恐惧暂时被愤怒压过。
“放你娘的屁!”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歌妓叉着腰,毫不客气地回骂,“学生了不起啊?学生命就比我们金贵?鬼子来了,刀砍下来,管你是学生还是婊子!都得死!”
“就是!你们有地方躲,我们就活该被鬼子糟蹋砍头?”
“都是爹生娘养的,谁比谁高贵?”
污言秽语和激烈的指责瞬间在小小的院落里炸开。
学生们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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