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浒,后金大营。日近黄昏。
“什么?派出去的斥候只回来不到一成?!”代善猛地从虎皮大椅上站起,脸色铁青,拳头砸在案几上震得笔架上的令箭嗡嗡作响。
他目光如刀,死死剜向跪在帐中瑟瑟发抖的甲喇额真阿鲁坦,两腮的肌肉因暴怒而不停抽搐。
前来禀报的阿鲁坦额头冷汗涔涔,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深知自己家这位大贝勒性情暴戾,此番斥候损失如此惨重,自己恐怕难逃重罚。
虽然当初是大贝勒亲自下令,说什么明军斥候不堪一击,正好让两红旗最近征召的新兵出去“见见血”,顺便劫掠些物资以安抚军心。
但那是局势顺利之时,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罪责自然会落到他这个具体执行者的头上——毕竟主子是绝不会错的。
“啪!”
代善抄起手边的马鞭,狠狠一鞭抽在阿鲁坦脸上,顿时留下一道血痕。“你这该死的奴才!为何不早些来报?那些可都是我两红旗的精锐!如今折损殆尽,你拿什么来弥补?”
阿鲁坦疼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躲,只把额头往冰冷的地面上猛磕:“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代善连抽数鞭,直到气喘吁吁才愤然坐回椅中,厉声问道:“查清楚对方是什么来路了吗?怎么会突然损失如此之大?”
“回……回大贝勒,奴才无能,尚未查明对方具体来历……”阿鲁坦话音未落,代善听到这句话,气的又拿起刚刚放下的鞭子,准备直接抽死这个家伙算了。
阿鲁坦面色惨白,方才那几鞭毫不留情,若再来几下,他恐怕真要命丧当场。
他急忙将头重重磕在地上,颤声回禀:“主子饶命!奴才虽未查明对方番号,但据逃回的斥候禀报,抚顺关城头已改换旗帜,如今清一色飘扬着红底日月龙旗!”
“那伙明军与以往大不相同,装备极为精良,人人身着一众从没见过的银白色胸甲,内衬似乎还缀有一层锁子甲,防御极强。我们的箭矢难以穿透,除非用重箭蓄满力方能造成威胁。”
他喘了口气,继续急切地说道:“此外,这伙人骑术精湛,他们的战马不仅耐力奇佳,速度也远胜我们的马匹(毕竟是系统马)。许多勇士甚至在撤退时被其追上围杀。他们似乎还配备了一种可连发的火器,威力惊人……”
代善的马鞭停在半空,脸上的暴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虽性情暴虐,却非愚钝之辈。若阿鲁坦所言属实,那这次失利便不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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