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里像被水封住了一样,连呼吸都沉重。
炉火噼啪作响,火光在每一张脸上闪烁——有人下颌紧咬,青筋在颈侧绷起;
有人双手扣着膝盖,指节发白;
更多人只是盯着炉心,像怕一眨眼,就会彻底迷失在渊海,从此夏炁陨落。
鸣婆缓缓直起腰,从罐沿收回的手在空中悬了一息。
“钟师姐这一步,不是孤注一掷。”
所有的眼睛猛地抬向她。
鸣婆抬头,炉火映进她的眼底,光色却冷得像海底的冰。
“信标虽然断了……”
“——但行程,还没到结束。”
她顿住,像是在逼所有人屏住呼吸。
“钟师姐信标的最后三个字是——”
“等。”
“风。”
“来。”
……
章鱼烧号驶离海潮港湾,切入那道通往界海的隐秘航线。
三个小时后——
雾浓得像溶不开的海盐,把四周封得密不透风。
船每前行一尺,都像推开厚重的水墙。
“咔哒——”
甲板一震,像撞上了看不见的壁。
罗盘针停住。
贺三水敲了两下,“坏了?”
他又嘀咕一句:“还是暴露身份,船自己停了?”
“坏不至于。”西里尔吐了口烟,“真暴露了,它的反应可不是这个。”
“那怎么回事?”
西里尔把烟头掐灭,闭眼翻找着章鱼佬的记忆,喃喃道:“……经过三道深水断层后,会看到被月光封住的壁垒……”
贺三水握着舵柄,眉毛拧成一块:“什么意思?”
西里尔抬眼,“意思是,你开得很好,我们找到界海入口了。”
贺三水会看航海图,也听说过界海,但从未踏入过,对实际状况心里没底,他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这儿就是入口?”
“是的。”
“可既然找到了,怎么跟撞墙一样停住了?”
“很简单。”西里尔耸了耸肩,“界海太凶险,这船怕了,触发了自我保护。”
“……怕了?”贺三水眉头拧紧。
航海图他能闭眼走,可图之外的门道,他确实没细钻过。
“可船怎么会害怕呢?”
西里尔继续翻着章鱼佬的记忆:“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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