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检查，温晏宁还有些懵懵的，陆昱珩拉着她的手进了诊室。

门开合的瞬间，她感觉他的手指在收紧，手心在冒汗。

“恭喜二位，双绒双羊双胎妊娠。”医生推了推眼镜，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孕六周，各项指标都正常。”

“虽然宝宝和准妈妈都很健康，但是孕早期尽量不要同房……”

小两口愣了半天，直到医生提起注意事项，他们这才回过神来。

离开医院，他们上了车。

陆昱珩将西装内袋里被对折两次的报告单拿了出来。

他展开报告单，指尖精准点在“双胞胎”三个字上。

温晏宁看见他无名指上，带细钻的婚戒在纸面投下两个小光斑。

“应该是两个儿子吧，就像哥和我。”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

温晏宁安抚似的环住他的脖颈，用毛茸茸的发顶擦过他的下巴：

“宝宝肯定长得很像你们。”

“嗯。”

陆昱珩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报告单边缘。

温晏宁突然开口：“去西郊。”

“可是医生说要……”

“没事的。”她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还平坦得看不出任何弧度：

“哥哥一定很想第一个收到这个好消息。”

“好，都听你的。”

……

天空突然飘起雨。

墓园青石阶被雨水洗得发亮。

陆昱珩将黑伞倾向温晏宁那边，自己右肩很快被洇湿一片。

当汉白玉墓碑出现在视野里时，他忽然停住脚步，再次从内袋掏出那张纸。

“哥。”

他把伞递给了温晏宁，自己单膝跪地，将报告单展开铺在墓前。

山风没能掀起纸页的一角，因为它已经被雨水打湿了，隐隐约约还能看到B超影像上两个模糊的光点。

“你当伯伯了。”

“不对。”

“应该是叔叔？”

“因为我现在比你多过了两次生日。”

“宁宁怀的是双胞胎，像我们一样，我早就猜到了……”

雨小了一些。

温晏宁从包里抽出纸巾，弯腰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陆昱珩看了她一眼，随即起身，因为跪蹲太久，脚麻了，他踉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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