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平静而冷淡,逐字逐句分析现下的处境,以及绝佳的时机。
对姜衣璃来说,简直是诱惑。
她把一个受伤的人搁在隐蔽的山洞的确不地道,若是伤口感染半夜发个高烧,那就完蛋了。
但,他不会死,他会风光地造反。
谢矜臣倚着墙壁,眼神冷沉地扫来,嗓音清润,“姜衣璃,你走吧,我只放过你这一次。”
山洞里分外沉默。
他居然真的肯放她走,看透她的心思不怪罪,还肯高抬贵手?
洞顶的月光透下来,映在舒朗的眉骨,在眼睑映照出阴影,他的睫毛纤长而根根分明。
姜衣璃垂着眼皮,避开他的眼神,瞧一眼他渗透的血衣,怯懦地道,“我,我去给大人找一些止血的伤药。”
她说罢,毫不犹豫地转身。
谢矜臣搁在膝上的手指倏然一顿。
他抬起冷森森的眉眼,瞧那道粉绿的身影,走得那样急,裙角摩挲出声响,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谢矜臣望着洞口彻底消失的人影,冷冷勾唇。
沉息片刻,两名穿黑衣的暗卫出现在山洞中,动作整齐地跪地行礼。这二人是即墨的下属,即墨在浪头屿和晏祈作伴。
来东南打仗,这一仗要怎么赢,什么时候赢,谢矜臣都算好了。
崇庆帝心机诡秘,虎视谢家已久。这场战事,他只能完成,不能完美。
从一开始就在和左七郎周旋,输四赢六,或者五五开,让对方掉以轻心,让崇庆帝放心,这一场决战里他必须要受伤,越重越好。
伤当然是假的。
只是外表看着恐怖,并没有深及内里。
谢矜臣坐直身体,脸上半分虚弱都没有,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危险地泛冷。
倏地,听到山洞口有脚步声。
他沉下眉,命令道:“退下。”
两名黑衣暗卫眨眼间消失,山洞口走进来一位粉绿衣裙的姑娘,手上拿着几株草药,指尖沾着泥点。
她微微有些喘意停在石块前。
“大人,天太黑了,只找到一点。”姜衣璃眼神左右扫,找到个干净地方,把刺脚芽放在小石坑里,拿石头砸碎。
这是一种很扎手的草,叶子边缘呈锯齿状,止血效果好。
姜衣璃走近,放下凿碎的草药,仰起脸,忽然被人攥住了手腕,她脸色惊惶,“大人。”
“为何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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