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用膳吧。”谢矜臣随口道,态度温和晴朗。
沈昼的腹诽咽下去了。
檐宇乌黑。
谢矜臣在花亭八仙桌正中的一张檀木圈椅里,沈昼在他左手位,旷天的门前走来一道袅娜的身形,玉瑟和翠微两人福身行礼,而后退至门外。
沈昼立刻站起,甚至比谢矜臣更快半步,他满脸堆笑。
“姜姑娘,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脚下踢着烟粉色罗裙的裙摆,姜衣璃抬起头,对上他,便记起杭州城外乘夜游船一事,她那时猜测这二人相识,猜对了。
小小地利用了他一下,虽然最后还是没逃掉。
这厮,现在劺足劲儿跟她装不熟呢。
姜衣璃低眉,面色和善,无冤无仇她也没有迫害别人的心思,作势要从善如流配合——
“初次见面?”一道润雅的嗓音发出质疑。
沈昼装得太过,连连点头,“是是是。”
“呵。”
谢矜臣轻扯嘴角,挑眉莞尔一笑,黑眸澄澈,他慢条斯理地点头,“抄家那日你没去?”
沈昼:“……”
姜衣璃美眸漾着光,悄悄地感觉到一丝安慰,有生之年见到比她更命苦的人了!
简单称呼过,她在右边圈椅落座。
谢矜臣唤小厮,“给贵客换一杯茶来,他就爱喝劣质茶叶。”
沈昼:“……”
丫鬟小厮鱼贯而入,捧着一盘盘菜肴,荤素错落,姜衣璃习惯性地拿起乌木筷照顾那位手残的伤患,突然想起,方才三人开宴前碰杯,谢矜臣用的是右手。
嘴角向下扯,姜衣璃冷笑,她真以为自己把他刺得很严重。
给他做牛做马一个多月了。
席上谢矜臣清冷温雅,每一筷鲜鱼,菇片,每一勺汤都是亲自动手,体贴地照顾人。
沈昼边瞪大着眼珠,边看好戏。
他从前可不知道高高在上的谢世子这般会伺候人,屈尊降贵,比那丫鬟婢仆还仔细,他就差跪着了。
夜间,月上梢头,沈昼告辞。
二人隐在夜色中自后门目送他离去,姜衣璃前一瞬在客套,下一瞬脸色剧变,“你的手早就好了?”
宴席间她瞧过,干干净净,一点疤痕都没有。
早就好了,害她累死累活这么久。
“你装的?”
谢矜臣眸光映着月华,潋滟生辉,他不承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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