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在林阎掌心的震动突然加剧,像有活物在啃咬他的血肉。
他原本搭在炊饼上的手指微微发颤,碎屑顺着指缝簌簌落在供桌上,惊得蜷在青冥子脚边的小七竖起了耳朵。
"哥?"小七的毛团蹭了蹭他的鞋尖,金线在月光下泛起淡金色的涟漪。
林阎低头,看见铜铃表面的血珠正以诡异的轨迹流动,沿着铃身的纹路汇集成细小的漩涡。
他喉结动了动,将铜铃托到眼前,指腹轻轻抚过那些凹凸的纹路——这是他第三次仔细观察这枚铜铃,前两次只当是普通的镇灵法器,此刻却觉纹路里藏着某种呼吸般的韵律。
"在震频变高。"王书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眼镜片上沾着《因果碑》的金粉,"刚才测到每秒钟震动十七次,现在......"他掏出怀表模样的法器,指针疯狂旋转,"二十三次。"
陆九娘的银簪突然发出嗡鸣,她反手握住簪尾,发间的红绳在夜风中扬起:"有东西在撞结界。"庙外的月光陡然暗了一瞬,供桌上的积灰被卷成小旋风,刮过林阎的手背,凉得像死人的指尖。
林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将灵识探入铜铃。
这是他成为巡夜人后练出的本事,用灵识触碰法器时,总能摸到些旁人看不见的纹路。
可这次灵识刚探进去,就像撞进了翻涌的潮水——无数光影在意识里炸开,有血月当空的战场,有浑身是血的自己举着断剑,还有一串泛着青光的古老铭文,像蛇信子般舔过他的识海。
"此铃为引,引诸变量,归于一脉。"林阎猛然睁眼,瞳孔里倒映着铜铃内部流转的光,"这不是道具......是钥匙。"
"什么?"王书生的典籍"啪"地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的时候撞翻了烛台,火星溅在《因果碑》的残页上,被青冥子抬手一道蓝光扑灭。"钥匙?"王书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我刚才查《山海遗录》......"他抓起脚边的破布包袱,抖出几本发霉的古籍,"归零者之门的记载!
我之前以为是初代修真者的手笔,可你看这里——"他指着某页泛黄的纸,"巫族的图腾,还有'引诸变量'的说法,和你说的铭文对上了!"
林阎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被测出纯阴之体时,族老们惊恐的眼神;想起第一次解剖尸体时,死者指甲里的青纹竟和铜铃纹路一模一样;想起镜中那个浑身是血的自己,眼神里的执拗......原来从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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