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根信芽上流转的光影,在子时夜风的吹拂下,竟渐渐勾勒出一串极淡的脚印序列。
那序列并非凭空出现,而是鬼魅般精准地复刻着林阎自踏入这片绝地以来,每一次破局、每一次闪避、每一次落足的关键节点。
苏半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伸出修长的手指,以指骨关节最敏感处,轻轻触碰那流动的光影。
就在接触的刹那,一股奇异的震感顺着她的指骨直冲脑海,并非物理的颤动,而是一种类似金石交击、刻刀凿碑的共鸣。
她猛然缩手,声音带着一丝寒意:“他们在刻!用我们‘未走之路’当碑石——你越是无迹可寻,他们越是敢将你的‘无迹’录成法度。这光,是‘律步’的谱!”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的墨三姑突然俯下身,将那只残缺的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沙地上。
她的神情专注到了极点,仿佛在倾听大地最深处的脉动。
片刻后,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凝重,咬着牙低声道:“我听见了,沙子下面……有‘凿石’的声音,细得像蚊子腿在爬。是‘步刻者’,一群疯子。他们不给你设立规矩,他们只记录你的脚步。你说此地‘无路’,他们就为你刻下一块‘破路者之步’的碑;你说此行‘无归’,他们就为你录下一段‘逃亡标准距’的谱。你动得越是没有章法,他们记录下来的‘法’就越是精准。”
“步刻者……”林阎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既然是光,是谱,那便毁了它。
他抬手便要催动巫血,想用这至秽至邪的力量将光影彻底污染。
“别动!”苏半语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急切道,“你的血一旦落下,就等于在这张无形的谱子上按下了最清晰的指印,会立刻成为他们锁定的‘定位点’!”
一旁的秦九棺闷哼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枚锈迹斑斑的残钉,作势要将其钉入光影的源头。
这枚钉子是他压箱底的宝贝,能镇压一切虚妄之物。
墨三姑却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钉,意味着‘止’。他们巴不得你停下,一旦你有了‘停止’的意图,他们便会立刻记录下‘静止的极限’,将你彻底锁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一直牵着骆驼站在最后的驼爷,解下了腰间那枚古旧的铜铃。
他没有摇晃出任何声音,只是用一种独特的频率轻轻一震。
无声的波纹扩散开来,脚下的沙面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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