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月色清冷,谢知安已在马前等候。
    他看她神色平稳,却知她方才所言句句锋利,实则已将彼此推向明争之路。
    “你这是彻底点了火。”
    谢知安说道。
    “点了才好,有了火光,就没那么多鬼魅了。”
    宗政府内,宗政墨远久久未语。
    一名心腹上前低声道:“要不要……动用书堂与士林之力,明日便散文劾奏?”
    宗政墨远缓缓摇头:“不急。”
    “这丫头不傻,知道分寸。”
    “如今兵柄在手,她能走几步算几步。”
    “咱们动得太快,只会送了把柄。”
    那心腹又道:“那宗政令堂呢?他近日言语颇多,已有些不耐。”
    宗政墨远微眯着眼道:“他太年轻,看不懂朝局。”
    “现在最忌急躁,让他按兵不动。”
    京城另一隅,太后于晚膳后独坐书案。
    沈芝送来密信,是谢知安亲笔所写。
    太后看罢,轻声一笑:“终于肯走明路了。”
    她抬眼看沈芝道:“你说,这宗政墨远,若真有心抗衡,她胜算几何?”
    沈芝迟疑一下:“宗政家虽老,但根深。”
    “霍姑娘若无大错,百官只会观望,不敢站边。”
    太后点头:“观望的人越多,越容易掌控。”
    “让她去,烧到哪儿,我就看到哪儿。”
    几日后,京中忽有传言……南州霍将,自兵乱平定之后,得太后密令,将回京述职,重掌中枢。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以为叶嘉言落马,方遇撤权,朝中军柄将归兵部。
    谁曾想,那位最不能入庙堂的霍将军,竟又回来了。
    而此刻,霍思言立于南州主营门前,望着天边飞起的信鸽,目光沉静。
    谢知安问:“要回去了?”
    霍思言点头:“该回去了,如今我们站在瞩目之地,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我恐有些不安……”
    南州营地,晨风微动,旌旗猎猎。
    霍思言身披玄色披风,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扫过整编完毕的三营将士,神情淡定而冷冽。
    “从今日起,南州三营将暂归兵部统筹,我率部分随行队伍回京述职。”
    她语声不高,却字字落地如铁。
    “京城风云未止,你们要守住边境,更要守住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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