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司大堂内,气氛如压冰雪,凝而不动。
    沈芝言罢,轻敲桌案三声,示意暂退旁听之人。
    庭中只剩下霍思言、林涵与数名主审。
    谢知安被挡在堂外,微不可察地皱了眉。
    “宗人府从不轻动。”
    沈芝语声低,却字字笃定。
    “若真牵涉整府,非得中枢首准,才可通案。”
    霍思言缓缓将竹简放回桌上,眼神如刀。
    “所以你在拖?你明知林涵手下不干净,却等到我来揭。”
    “太后还不许你动,你便只做记档?”
    沈芝却看向她:“霍姑娘,你自己也是在拖,若太后真的想彻查此案,第一个就要查谢家。”
    “你却避而不谈,谢家旧属与北境是否有关联?”
    霍思言不语。
    两人目光交锋,周遭鸦雀无声。
    半晌,她忽然冷笑:“你这是在套话?”
    沈芝道:“你在探太后的底线,我在试你的底牌。”
    “我们谁也没比谁清白多少。”
    霍思言微微偏头,似想了一会儿,才道:“若我说,谢家这边我已经清过,若还有藏污,是我没查出。”
    “但宗人府你若真有问题,沈芝,你就别想全身而退。”
    沈芝没动,只将手中卷宗缓缓收拢。
    “那你就尽快准备,枢台将议此案是否转中枢会审。”
    “若通过,将由太后定调、若不通过……林涵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霍思言并不惊讶,反倒神情平静。
    “那我就请太后亲自定夺,若她连宗人府都不肯碰,那霍家一案,怕是还要再等十年。”
    沈芝合卷而起,语气带着冷淡意味:“你若想翻旧案,不止要与林涵斗,还得准备好与朝堂所有人斗。”
    “你扯下一个人,就等于松动了一根柱。”
    霍思言站定,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轻声:“沈芝,你当初是不是也在黄石口一带待过?”
    沈芝脚步微顿,却并未转身。
    “你这是查我?”
    霍思言摇头:“你身上那块旧帕子,只有黄石口的兵卒家属才能绣出来。”
    “我祖母也绣过,是照着那年的制式。”
    沈芝沉默良久,最终低声应道:“我娘亲,是黄石口副帅的义女,我去过那一年,活下来了。”
    霍思言点头:“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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