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轻轻扯了下衣袖,唇角带笑。
“偏偏来了,这说明边境并不只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霍思言轻声道:“她在试探,试我们带回的消息真假,也试我们心中的立场。”
帐外脚步声渐近,随即帘幕一掀,一名昭军侍卫捧着食盒入内,恭声道:“三位大人,太后命人送膳。”
食盒落下,香气扑面,却无人伸手。
谢知安冷冷道:“好手段。”
沈芝随手拨开食盒上的红绸,见内里不过是寻常的羹汤与炙肉。
“她若真想对我们下手,又何必费这番周章。”
霍思言盯着那一盏青釉酒壶,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倒了一杯,仰头而尽。
沈芝一怔:“你……”
霍思言放下酒盏,语声清冷:“若太后真要杀我,一杯酒未必就是手段,若她要试我,这酒……正好是答。”
谢知安眼底闪过一丝暗色,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何必如此孤注一掷。”
霍思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作答。
夜深,雪势渐急。
霍思言在营帐中静坐良久,思绪如潮。
赤玄子虽灭,新魂派却已现,韩烈的一缕残魂也未彻底消散。
眼下太后亲临边境,昭帝又远在北地水患之地,这局棋,早已不止魂派与昭国的斗争,而是昭廷内部与外敌交织的暗涌。
忽然,营帐外传来轻微动静。
谢知安一瞬间握紧剑柄,霍思言却已出声。
“是你?”
帘幕被轻轻掀开,走进来的,正是沈芝。
她身披薄斗篷,鬓角沾着雪痕,眼神却明亮。
“睡不着?”
霍思言轻声问。
沈芝笑意若有若无。
“你也一样。”
她缓步走来,在霍思言对面坐下,半晌才开口。
“我在想,若真如太后所言,世间的敌人并非止于魂门,那我们……究竟在追寻什么?”
霍思言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我追寻的不是敌人,而是所有秘密的源头,魂术不过是刀锋,真正持刀的人,还在暗处。”
沈芝的眸光微微一颤,随即笑了笑。
“你总是比我想得更远。”
谢知安在旁静静看着二人,忽然冷声插话。
“说得再远,眼前的关口才最要紧,太后此来,绝非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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