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未明,雪岭的风声像是无数野兽在低吼。
霍思言三人随少年启程,往东南的深谷而去。
白雪没膝,脚步声被厚雪吞噬,唯有呼吸在这片死寂中格外清晰。
“走得如此熟稔。”
沈芝半眯着眼,冷声道。
“你倒像是在自己家门口领路。”
少年背着破旧包袱,脚下却极快,仿佛每一处雪坑、每一块冰石都烂熟于心。
他没回头,只淡淡应了一句:“南荒人,熟山熟岭,是本能。”
谢知安在后方紧随,剑意未收。
自踏上路,他的掌心就未曾离开剑柄,似一头沉默的猎兽。
“只是本能?”
霍思言忽然开口,声音平淡。
“那你怎么知道这条岭下有新魂派的布置?”
少年的步伐微顿。
霍思言眼神如刃,盯着他的背影。
“昨夜你说得很细,连他们在裂谷布下三道魂障、埋下兽骨傀阵的细节也一清二楚。若非身在其中,怎会知晓得如此精准?”
沈芝冷笑一声。
“看来,你可不只是个“守戟后裔”。”
少年回过头来,眼神凌厉。
“我没骗你们,我确实是南荒人,至于为什么知道,因为我曾为他们做过事。”
空气骤然凝固。
谢知安剑锋轻鸣,寒光一点点溢出。
他的声音冷厉:“做过事?你就是他们的人。”
“曾经。”
少年压下嗓音,眸底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
“我投身新魂派,只为靠近镇魂戟,他们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他们,你们若不信,大可此刻就杀了我,只是你们就再也寻不到那口神兵的踪迹。”
雪岭风声呼啸,吹得每个人衣袍猎猎。
沈芝盯着他的眼睛,冷静而锋锐,似要从中捕捉一丝虚假。
霍思言却忽然开口:“不用说了,是真是假,我们一路走下去,自然见分晓。”
谢知安微一侧目,却终究未拔剑。
队伍再次行进。
山道愈发险恶,雪石间偶尔露出被烧焦的痕迹,那是魂术试炼的残余。
霍思言心底一沉。
若少年没有说谎,那裂谷之中,怕真的是一个死局。
可若他说的全是假话……那这个死局,更可能早已张开血口,等着他们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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