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言低头望着谢知安的脸,心中已泛起警兆。
那个“新魂派”的人,不仅仅是来抢魂骨的……他们,是在做某种尝试。
用魂骨作为载体,用活人做种子,种下魂印,再逐层散播扩张。
若不阻止,将来每一个沾染魂术的修行者,都会沦为他们的“器皿”。
“沈芝,魂骨还在我手中。”
“但若不将其中“印记”之源找出,终有一日,它会反噬整座昭廷。”
沈芝握紧手中最后一枚裂开的魂符,面色平静。
“我陪你。”
霍思言抬头看向前方,一道紫金战帐已在岭下搭起,太后的密使正在远处肃立。
营帐中,灯火幽暗。
霍思言立于中军帘帐之后,眉目沉静。
她不言,太后也不催,帐中一时只剩焚香轻烟,缭绕不散。
良久,太后才道:“你是不是觉得,孤来得太早了些?”
霍思言抬眸,静静望着她。
太后含笑摇头:“你心中疑虑甚多,譬如……为何我知你行踪?为何你所遇敌袭,昭军竟恰好“巧合”接应?还有……韩烈那缕残魂,是不是落入我人之手?”
霍思言没有开口,只缓缓取出那张早在东溟地宫入口外便毁掉的残破将令。
“这是你留的印记,我入地宫前才发现。”
“上面用的是你早年摄政时才用的密印,字体、折角、连烟墨都未变。”
太后抬眼看她缓缓说道:“那你还进去了?”
霍思言回望她。
“若我不进去,谢知安、沈芝,甚至整个昭国,都可能踏入万劫不复。”
太后眸色一敛。
她伸手从案几上取过一封未启封的信函,缓缓递出。
“这是昭帝三日前的密信,他说若霍思言死在东溟,那便将你之名从史册除去,从此不提,若你能活着回来,那就让你继续走下去,直到这条路走到尽头。”
霍思言接过未拆,只是淡淡道:“他倒是冷静得很。”
“当然,因为他要的是大局,而我要的是魂术永绝!”
太后走近一步,目光锁住霍思言,声音低沉如夜雨渗骨。
她抬手轻轻一按桌面,一幅山川地图徐徐展开。
“东溟魂门虽毁,但只是魂派外围势力,他们的本宗,并不在境内。”
霍思言眉头微蹙。
“你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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