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索,直到后半夜,钟紫言把事情都捋清楚后,开始埋头书写。
天明时,他分批次叫来了两拨人。
第一波是章溴、屠娇娇和苏猎,这三人主要负责第九军营盘调度和后勤经运。
章溴是慈宁的副手,一边兼着第四灵尉的差事,一边要负责跟修真联盟联络,如果有时间,还会负责接待别家来拜访的人。
这老头人情练达,往来有方,很擅长拿着赤龙门的名头纵横捭阖,很多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应对如流,言语敏赡。
对这三人嘱托的内容,无非是稳稳当当的干好手里的事儿,遇到事情多给姜玉洲通气传讯。
嘱托完,三个人走了以后,又把陶寒亭和宋应星叫进帐来。
由于这俩人要干的事情很危险,不得不多花时间安排,先是把传讯方法定下,然后再给多配一些保命的手段,最后再拿了一人一滴精血,用来让紫薇貂后续联络。
这一次放出去,其中必定有一人没十来年估计是回不来了,钟紫言耐着性子跟二人说:
“若遇险境,当以性命为重。有大警不便传讯,且待机勿传。”
“那兑寿幡子,将来必成我人族大患,也需留意一二。”
......
大帐里,偶尔有一些风气吹进来,烛影摇曳。
钟紫言仔细看着这两人,两人也在看着他。
陶寒亭已经青春不再,鬓角有了霜雪,他面色沉毅,眉宇凝重,眸子深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跟陶方隐那老道的样子极其相似。
这人玄袍曳地,衣饰素净,身量清瘦,目光中并没有透露什么临别的不舍。
也许是功业心重,也许是在藏着心绪,钟紫言也不好判别,但师兄弟一场,钟紫言心底里对他是有一些担忧的。
因为给他结丹的时间不多了。
相比起来,宋应星面貌上看着也只是凡俗中少壮之年,眉目依然有些清峻,眼含锋锐。
这两天秋风已经大起,他依旧青衫窄袖,佩剑贴身,腰背挺拔如松,跟陶寒亭并肩而立,身姿相若,气象天差:一如暮山镇定深沉,一如朝阳锐意方生。
“就如此吧,我家百年来所成者,皆有代价相付,今即临别,便是千言万语,难保将来福祸,去罢。”
此刻对面二人衣袂猎猎,烛火摇红,离情与庄严交织,宛若碑铭。
陶寒亭与钟紫言对望良久,他们自是同辈人,彼此的心思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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