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闻言,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一枚黑子,轻轻地落在了棋盘的天元之位上。
“啪。”
清脆的落子声,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急躁,反而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他缓缓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舆图前,目光越过血流成河的江南,最终,落在了最南端的那个点上。
广州。
“拦截?”李睿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为何要拦?王守义的水师,是朕用来开疆拓土,征服四海的利剑,不是用来追剿一群丧家之犬的。”
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从江西,划到南京,再划到松江,最后,重重地点在了广州!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群,自己走进捕兽夹的猎物。
“陆远,你记住。朕要的,从来不是一场场零敲碎打的胜利。朕要的,是彻底的清算,是一劳永逸!”
李睿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宁王是脓疮,靖王也是脓疮。天下那些心怀不轨的士族,更是深入骨髓的剧毒。与其一个个去挤,一个个去刮,劳心费力,还可能留下病根。不如,就让这些脓和毒,自己汇聚到一处去,让他们去祸害别人!”
他看着陆远那恍然大悟的眼神,冷笑道:“传朕旨意,命王守义的水师,不必拦截。”
“放他们过去。”
……
大海,从来都不是温顺的。
当第一朵浪花如山般砸在旗舰的甲板上,将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叛军士兵卷入漆黑的深海时,赵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从一个地狱,逃进了另一个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地狱。
风暴来得毫无征兆。
前一刻还是风平浪静,下一刻,整个天空就黑得如同泼了墨。
狂风卷着暴雨,发出厉鬼般的嘶吼。
海浪一座高过一座,毫不留情地拍打着这支仓皇出逃的罪恶舰队。
“稳住!都他妈给老子稳住!”
水手们在甲板上声嘶力竭地咆哮,他们的声音,瞬间就被海浪的怒吼吞噬。
“咔嚓——!”
不远处,一艘载满了士族家眷和金银的福船,它的主桅杆,在狂风中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悲鸣,拦腰折断!
船身失去了平衡,如同一个醉汉,在巨浪中摇晃了几下,便被一个接一个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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