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没有作答,只是歉意地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他的目光在陆临川脸上匆匆扫过,只来得及记下一个模糊的印象。
这是个相貌端正的年轻人。
周围的贡士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吸引了注意力。
柳通和赵明德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其他考生也不时偷瞄向陆临川的方向。
殿内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礼部官员立即严厉地扫视全场,贡士们又连忙低下头。
陆临川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很快将注意力集中在考卷上。
他定了定神,重新蘸墨,继续书写个人履历。
魏忠快步走回金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能感受到身后那些文官如刀般锋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他太清楚文官集团对宦官干政的深恶痛绝。
若是在科举考场上做出任何不当举动,明日弹劾他的奏折就会如雪片般飞向皇帝案头,谁也保不住他。
“回禀皇爷。”魏忠凑到姬琰耳边,“那陆临川确实仪表堂堂,眉目疏朗,颇有栋梁之材的气度。”
他其实压根没看清,但既然知道皇爷喜欢这人,那就得顺着说些漂亮话,总归不会出问题的。
姬琰闻言,果然嘴角上扬,很是高兴。
他本就对陆临川抱有好感,这下更加满意了。
重用,必须重用!
这样想着,年轻皇帝的目光不自觉地又往殿中那个身影飘去。
此时天光已亮。
礼部尚书手持黄绢,走到殿中央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今有策题一道,尔贡士其悉心以对……”
殿试考题拿到手仔细一读,陆临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很简单,也很复杂:
“……
“朕惟太祖开国之初,励精图治,国富兵强,四夷宾服。及至今日,国库空虚,边患频仍,军备废弛。尔诸生学贯古今,当明得失之故,陈富强之策。其悉心以对,毋泛毋隐。”
有一种题白押了的感觉。
本来以为百分之百考变法,结果考了个这么宽泛的问题……
既非具体政策探讨,也非空泛学术议论,而是将“富国强兵”这个宏大命题直接抛了出来。
陆临川眉头紧皱,很懵。
这题目足够写一部《资治通鉴》那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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