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接过银票,小心地折好收进袖中。
她看着儿子疲惫的面容,心中既欣慰又心疼。
儿子如今科考有成,将来还要入朝为官,确实不该为这些琐事分心。
“娘知道了。”她轻声应道,“这些事以后就由娘来拿主意。”
陆临川的外公是乡里的秀才,所以母亲和舅舅都念过书、识得字。
只是舅舅生性木讷,读书不成,而母亲却聪慧过人,不仅认字,还会算账。
陆临川微笑着点点头。
沉默片刻后,李氏又开口道:“还有一件事……”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在老家时本给你定了一门亲事,可那姑娘一家都……”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户人家同小雨父母一样,在山洪中丧生。
“如今你殿试也考完了,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李氏继续道,“只是京城人生地不熟,娘也不知该怎么给你张罗……”
陆临川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他明白母亲的顾虑。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如今父亲早逝,母亲一个妇道人家在京城又无熟人,确实难以操办。
“娘,这事不急。”陆临川平静地说,“等殿试放榜,到时候自会有人来说媒。”
大虞京师权贵云集,家中有适龄待嫁之女的也不在少数,每年殿试放榜时,都会上演“榜下捉婿”的盛况
陆临川是会元,殿试必中一甲,到时候肯定是香饽饽,倒不用担心娶不到老婆。
李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虽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但也明白儿子如今身份不同了,自己也不好瞎操心,所以才来问问。
“只是……”李氏欲言又止,“这婚姻大事,总要找个知根知底的才好。”
陆临川苦笑:“娘,儿子只盼着对方家世清白,性情温良便足矣。”
这本来就是个聋娶盲嫁的时代,也别幻想着自由恋爱,能先婚后爱就不错了。
他理了理思绪,就将这个不着调的念头抛诸脑后。
“这事暂且放一放吧。”陆临川最终说道。
李氏见儿子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言。
母子二人又说了些家常。
直到油灯渐暗,李氏才起身离去。
陆临川独自坐在书房中,望着跳动的灯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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