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展示不过是后世小学阶段的常识,即便真要去教授户部、工部这些精通算学的官吏,也用不了多久便能让他们掌握精髓。
古人并非不懂数学,恰恰相反,华夏算学源远流长,自成一格且体系完备。
《九章算术》包罗万象,筹算、珠算精妙实用,勾股定理、鸡兔同笼等问题也早已被研究透彻。
现代数学的真正优势,在于其符号体系的更简洁、逻辑结构的更系统、表达方式的更统一与更抽象。
它并非凭空高出许多,而是梳理整合了前人智慧,换了一种更有效、更普适的架构方式。
陆临川并不排斥在这个时代做些科学启蒙的尝试,但自知能力确实有限。
汉语言文学专业大学期间是不学高数的,所以他的数学知识,仅止步于高中水平,所能进行的也只是基于高中教材框架下的基础教学。
但好在前世看过的每一本教材内容,他都记得清晰无比,绝不会在传授过程中出现知识性谬误。
这让他心里还算有点底。
但如今身兼“文渊阁行走”这一要职,案牍劳形,分身乏术。
因此,面对郑有德和张淮正的殷切邀请,他只能拱手道:“两位大人抬爱,此等雕虫小技,若真能裨益朝廷实务,为国效力乃臣子本分,下官自然愿倾囊相授,不敢藏私。只是……下官忝为文渊阁行走,尚有堆积案牍、待批文书无数,每日职责所系,实难分身……若得阁老们体谅,准允下官暂时匀出些微工夫,定当竭力,不敢有丝毫推诿。”
郑有德闻言立刻爽朗地接话:“这个好说!我去跟阁老们商议便是。每个月一天半天的工夫,总能抽出来!”
张淮正的心思却更深一层。
陆怀远是陛下亲自点拔,留在中枢历练的,其工作安排恐怕连内阁阁老们也不便轻易做主。
况且,此等能大幅提升户部工部乃至整个朝廷算学水平、惠及无数政务的好事,本身就是一件大事、正事,岂能不奏明皇帝?
于是,他并未顺着郑有德的思路表态,而是岔开了话题:“郑尚书所言不差,不过请教状元郎新法之事,确可稍后再议。倒是今日这场核算终见分晓,城墙修缮与流民安置的最终预算已然敲定。当务之急,是先带着这些成果去向阁老们详细汇报,将此结果连同票拟意见一并报上,速请裁定,以便工程早日动工赈济流民。”
“张尚书所言极是!”郑有德立刻醒悟,“正事要紧,莫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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