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收拾停当,便径直出了文渊阁。
李诚已在外面等候多时,正焦急地不断张望。
按常理,衙门散衙都在酉时左右,此刻早已是戌时初刻,足足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川哥儿怎么还没出来?
但这文渊阁乃是朝廷重地,他一个平头老百姓,又不擅言辞,根本不敢上前询问。
正自焦急万分、忧心如焚时,忽见陆临川的身影从大门内走了出来,李诚脸上的焦急瞬间化为浓浓的喜悦,快步迎了上去。
陆临川走近,带着一丝歉意:“舅舅,久等了吧?”
李诚连忙笑着摇头:“等一会儿不算什么……只是,今天衙门……怎么晚了这么久?”
陆临川叹了口气:“阁里公务实在太多,堆积如山。以后散衙时间恐怕都会很晚,您下次来接我,都往后推一个时辰吧,不必来这么早干等着。”
李诚一愣,心道公家衙门原来这般辛劳,川哥儿这官当得也不容易。
但他没有多问,只点头应道:“好。”
陆临川上了驴车。
回到家,他先换上常服,随后便去母亲房中请安。
雨势已歇,天色放晴,老人家心情舒畅,拉着他说了好一阵子话。
今日程令仪来探望父亲,母亲也见过了,此刻提起,言语间满是赞赏,夸她聪明伶俐,待人接物又极有分寸,很是讨人喜欢,只是姑娘家不便在他人家中久留,用过晚膳后,便让碧儿和兰儿两个丫鬟好生将她送了回去……
和母亲闲聊完后,陆临川又去看望了程砚舟。
经过一日休养,又或许是见了女儿心情愉悦,程砚舟的气色明显好转,竟已能下床在屋内慢慢走动。
父女俩定说了不少体己话,他在琼林宴上的言行、那首广为传诵的诗作,以及近来风靡京城的《三国演义》话本,也都传到了济川兄耳中。
两人便就着这些话题谈论了几句。
陆临川记挂着济川兄的伤势,不想那朝堂上的烦心事打扰他静养,因此并未谈及正事。
坐了片刻,他便起身告辞离开。
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短促有力的风声,夹杂着沉沉的踏步声。
月光下,一个魁梧的身影正在腾挪劈斩,手中一柄厚背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正是李水生。
短短一个月不到,这原本瘦高的农家少年,仿佛被充足的饭食和刻苦的锻炼催开了骨节,身形拔高了许多,竟已接近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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