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宁寺外的街道上,人流如织。
王氏带着李水生从外面回来。
内城的新宅子看得差不多,今天让川哥儿抽空去看一看,就能定下。
一家人的住处总算有个着落,她的心多少能放进肚子里了。
刚走近寺门,就看见天宁寺外聚集了一大群人,围着一辆马车,指指点点,像是有什么热闹看。
两人也好奇地挤了过去,准备听一听。
一个中年书生打扮的人,站在马车顶上,正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地大声嚷嚷:
“诸位父老乡亲!”
“你们可知道,咱们这位新科状元、翰林院的陆修撰,给朝廷献了个什么‘妙策’?”
“美其名曰《纾困筹国疏》,说得冠冕堂皇!”
“实则包藏祸心,是要把咱们老百姓敲骨吸髓啊!”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问什么是“纾困筹国”。
那书生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他要以朝廷的名义发行什么‘国债’,向民间借贷!”
“数额高达六百万两之巨!”
“五年后连本带利,朝廷拿什么还?”
“还不是要加赋税,将这笔钱算到我们这些老百姓头上!”
“他这国债,筹如此巨款,难道真全用于国事?”
“其中猫腻,谁能知晓?”
“还不是肥了他和他背后那些人的腰包!”
人群中立刻有几个声音附和:“就是!说得对!我看他就是想贪!”
也有人保持理智,喊道:“不会吧,陆状元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他还写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呢!”
书生立刻嗤笑一声:“哼,写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古往今来,多少读书人,未得功名前忧国忧民,一旦金榜题名,位高权重,便忘了初心,只顾着中饱私囊、结党营私!”
“这位陆状元,怕就是此辈中人!”
又有人附和:“没错,听说他廷辩的时候,尖酸刻薄,把反对他的大臣骂得狗血淋头!”
“礼科黎大人、户部蔡大人,都被他狠狠羞辱!”
“尤其是户部余侍郎,七十多岁的老臣,为国操劳一辈子,竟被他当场气得吐血晕厥!”
“此等目无尊长、毫无仁德之辈,能是什么好官?!”
几个托儿齐声高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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