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姬琰坐御案之后,面色沉郁。
大太监魏忠垂手侍立,声音压得极低:“皇爷,城中流言汹汹,皆是指斥陆翰林与国债之策的。”
“说什么‘借债误国’、‘与民争利’,更有甚者,竟污蔑陆翰林借机中饱私囊……沸反盈天,满城风雨。”
姬琰猛地一拍御案:“把东厂的番子都撒出去!”
“谁再敢妖言惑众,即刻锁拿,严刑拷问!”
“朕倒要看看,是哪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背后兴风作浪!”
“皇爷息怒。”魏忠躬身更深,“东厂已锁拿了不少嚼舌根的。”
“只是……要么是些拿钱办事的市井无赖,问不出主使。”
“要么就是些不通世务的狂生腐儒,只知空谈诋毁,实无凭据可抓。”
“哼!”姬琰怒气未消,“继续抓,抓得他们噤声为止!”
“朕听闻,今日竟闹到天宁寺门口去了?”
“那怀远家眷寄居之所,他们也敢去聒噪,是否想对怀远不利?”
魏忠忙回:“皇爷明鉴。东厂的人正要前去处置,却被南城兵马司的人抢先一步驱散了。”
“南城兵马司?”姬琰神色稍缓,“那个孙彪……就是那夜与怀远一同立功的那个吧?”
“正是此人。”魏忠应道。
姬琰颔首:“此人倒是……”
话音未落,当值太监碎步趋入:“启禀陛下,陆翰林求见。”
姬琰眼中阴霾尽扫,喜色顿生:“快宣!”
不多时,陆临川步入殿内。
他身着半旧的月白色直裰,显然是居家读书时的常服,神色间带着一丝旅途的微尘。
若非他深受帝眷,寻常官员如此装扮,宫门都未必能进。
“臣陆临川,参见陛下。”陆临川躬身行礼。
“免礼,赐座。”姬琰语气和缓,“今日休沐,怀远匆匆入宫,所为何事?”
陆临川在绣墩上坐下,开门见山:“陛下,今日京师城中流言四起,皆是指斥臣与国债之策的荒谬之言。臣恐……”
姬琰摆手打断:“此事朕已知晓,业已派东厂严查。”
“相信不日即可平息,还怀远一个公道。”
“陛下万万不可。”陆临川立刻正色劝阻。
姬琰不解:“为何?”
陆临川答道:“若以厂卫强权封堵言论,虽可一时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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