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其余不知情者面面相觑。
这种场合上什么奏?
琼林宴自有专门环节让皇帝与进士畅谈国事,此人为何如此急切?
几位阁老交换着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礼部尚书张淮正眉头紧锁,这种不合礼制的行为让他这个主管礼仪的大臣颇为不悦。
陆临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仔细打量那位出列的唐元湘,联想到方才那些江南士子不善的目光,心中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不会又是冲我来的吧?
那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些人还要纠缠到几时?
他的神色瞬间冷冽起来,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姬琰定睛一看,发现出列之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清癯,眉清目秀,举止间透着江南文人特有的儒雅气度,看起来颇有风骨,顿时满腹狐疑。
新科进士能有什么要紧事上奏?
竟还要在这样的场合递交?
但为了彰显自己虚心纳谏的明君气度,他还是温声道:“唐卿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此言一出,顾宣等人立刻来了精神,互相交换着眼色,准备随时配合“同志”的行动。
唐元湘出身江南名门,自大虞开国起,族中便有人入朝为官,可谓“世代簪缨”,虽然自祖父那一代起,家世渐渐没落,但家风依旧严谨,尤以科举为最。
然自祖父至父亲,两代皆止步于举人,未能蟾宫折桂,故而将光耀门楣之愿,尽数寄在他身上。
这样的家世背景,造就了他勤勉克己、锐意进取的性情,却也令他背负着沉重的期望,内心始终紧绷如弦。
家族的荣耀与父祖的遗憾,让他不甘平庸,亦不敢放纵。
好在自幼刻苦努力,十二岁便中小三元进入府学成为廪生,会试更是名列第二,仅次于陆临川……
可谁曾想,殿试竟落得个三甲最后一名!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天大的讽刺,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的殿试文章虽然倾向守旧,主张徐徐图之,但却并未明确反对变法,而是持身中正,力求稳妥。
之所以会被甩到三甲末尾,听知情人说,是因为严党之人在皇帝确定排名时,将他与杜文崇的师生关系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引得皇帝不喜,才惨遭打压。
殿试成绩如此,要么辞官归隐,从此与仕途无缘;要么忍辱负重,一辈子遭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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