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陷入了沉思。
京营,除了象征性地去点过一次卯,他几乎未曾真正插手过军务。
在大事上完全说不上话,形同虚设。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毫无办法。
父亲在年初接到陛下整编京营的旨意后,安排了一批心腹将领进入京营。
虽然人算不如天算,老国公溘然长逝,那些布置就此搁浅。
但,京营中还是有人听命于魏国公府的……
这念头在秦修远脑中飞快闪过。
他抬起头,看向陆临川,坦承道:“不瞒陆学士,秦某虽承袭爵位,然……威望不足,难以服众,恐难有太大作为。”
“不过……家父在世时,确曾为整饬京营做过些准备。”
“如今陆学士为陛下练兵,秦某责无旁贷,愿尽力一试。”
陆临川心中一松,正欲道谢,却听对方接着道:“不过……秦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临川心念微动,面上不动声色:“国公但讲无妨。”
秦修远露出一个略显不好意思的笑容:“秦某对兵事所知甚浅,实难为陛下分此忧。”
“然舍弟秦修武,年方十八,自幼好武,也读过些兵书,性情……还算坚韧。”
“他一心想着从军报国,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京营光景,秦某深知其弊……实在不愿让他去蹚那浑水,消磨了志气。”
“不知陆学士让舍弟也入新军之中,历练一二?”
“哪怕是做一小卒,亦是他莫大的造化。”
陆临川一愣,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塞个人进新军?
这……表面上是为弟弟谋前程,但估计还是试探居多,又或者,是在寻求和陛下的更深层次绑定?
看来这位温文尔雅的国公,对朝局风向的把握颇为敏锐,绝非表面那般与世无争。
“这……”陆临川露出些许为难之色,“令弟身份尊贵,入新军自然无妨,只是……”
他略作停顿,语气郑重起来:“下官必须事先言明。”
“陛下对新军寄予厚望,操练之法将极尽严苛。”
“入营之后,无论出身贵贱,皆需严苛要求。”
“军中法度森严,绝无徇私之理,亦无特殊优待。”
“令弟自幼锦衣玉食,恐难适应军中艰苦,若中途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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