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顾征重新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下浊浪翻涌的黄浦江。
他掐灭了雪茄,拿起桌上那部加密的黑色内线电话。
“老余,”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锦鲤明日启程,搭顺风车,去江城进货。”
“鱼塘里的硬货分量不轻。找几个绝对稳妥的脚夫,在顺记后巷等着接货。
手脚干净点,别留尾巴。”
电话那头传来余掌柜沉稳的回应:“明白。老地方,老规矩。万无一失。”
电话挂断。
顾征的目光投向楼下那渺小如蚁的人流车流,最终定格在档案室的方向。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新政府大楼后院的货运通道旁,停着一辆蒙着厚重绿色帆布的军用卡车,引擎发出粗重的轰鸣,排气管喷出滚滚白烟。
车头插着一面小小的、印着新政府标志的三角旗。
几个穿着臃肿棉军装的押车士兵正靠在车边抽烟跺脚,哈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撕碎。
张有福搓着冻得通红的胖手,缩着脖子,不停抱怨。
“这鬼天气真是冻死个人!林小姐,你说顾科长也真是,派谁不好,非派咱俩这苦差事!江城那破地方,能有啥好。”
林晚星没理他,只是紧了紧棉袍的领口,目光沉静地落在卡车后厢。
两个沉甸甸、贴着封条的大号樟木箱已被士兵抬了上去,里面装着陈年户籍档案。
她的随身行李很简单,一个半旧的藤编手提箱,里面只放了几件换洗衣物,轻飘飘的,所有重要的家当都在空间里。
“行了行了,别磨蹭了!上车!”
一个络腮胡的押车班长不耐烦地吼了一声,拉开卡车后厢的帆布帘。
后厢里堆着半车用麻绳捆扎严实的布匹原料包,散发着新棉布特有的气味。
档案箱就放在靠近车尾的位置,剩下的空间勉强够几个人挤着坐下。
林晚星和张有福被士兵推搡着爬上车。
厢内冰冷刺骨,弥漫着机油、尘土和棉布混合的浑浊气味。
两人挨着档案箱坐下,张有福立刻像只怕冷的鹌鹑,使劲往林晚星这边缩,试图挤占一点空间取暖。
卡车猛地一颤,咆哮着驶出后院,汇入清晨稀疏的车流。
寒风从帆布帘的缝隙里刀子般灌进来,刮在脸上生疼。
张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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