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急促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传来，余掌柜带着几个精干的汉子出现在巷口。

余掌柜一眼就看到了巷子深处那堆杂物下隐约露出的崭新木箱边缘和鼓胀的麻袋轮廓，瞳孔猛地一缩。

饶是他见惯风浪，也被这堆实实在在、分量惊人的物资惊得呼吸一滞。

他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汉子们一挥手，声音沙哑却异常低沉有力。

“动作快！就是那堆盖着的，全部搬进去，手脚轻点，不准看！不准问！”

“磺胺五十箱，奎宁三十箱，高纯度钨砂矿十吨。”

林晚星的声音在搬运的细碎声响中响起。

“顾先生要的齐了。有劳余掌柜了。”

余掌柜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了林晚星一眼，重重地点了下头。

“知道了。姑娘放心，东西，一定送到该去的地方！”

他立刻走到库房门口，警惕地朝外面望了一眼，然后迅速关上沉重的木门，从里面插上粗大的门闩。

“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从后巷走，绕出去直接去码头找卡车汇合。后面的事，交给我和老顾安排的人。”

余掌柜语速极快，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干练。

林晚星点点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走向库房另一侧那扇通往漆黑后巷的小门。

“余掌柜，保重。”

“姑娘，路上小心！”

小门吱呀一声打开，又迅速合拢。

林晚星的身影融入江城城西码头区浓稠的夜色与纵横交错的狭窄巷道之中，消失不见。

库房内，只剩下余掌柜和那堆积如山的物资。

他走到一堆麻袋旁，粗糙的手掌抚过冰冷的矿石表面，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

“好一个锦鲤。”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惊叹与敬畏。

“顾征你这回，真是捞到了一条不得了的鱼啊！”

翌日清晨，江城民政司。

档案交割手续枯燥而繁琐。

林晚星心细如发，配合着对方的工作人员，一页页清点，一项项登记签字，有条不紊。

张有福则哈欠连天，只盼着早点完事回上海。

手续办妥，走出民政司那栋灰扑扑的大楼，清冷的晨风拂面而来。

张有福搓着手抱怨。

“总算完事了！这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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