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飞路，瑞祥成衣铺。

铺子里弥漫着新布料和樟脑丸混合的气味。

余掌柜正戴着老花镜，就着柜台上的台灯光线，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算盘珠子，核对着一本厚厚的账册。门上的铜铃“叮当”一声脆响。

余掌柜头也没抬：“打烊了，明儿请早吧。”

“老，老板？”一个怯生生、带着喘气的声音响起。

余掌柜这才抬眼。

只见柜台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冻得鼻头发红的小男孩，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油纸包和一个牛皮纸信封。

眼神里混杂着紧张和一种完成任务的兴奋。

“什么事？”余掌柜放下算盘，语气平淡。

“有个戴灰围巾的客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阿毛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牛皮纸信封放到柜台上，眼睛却忍不住瞟向怀里散发着香味的油纸包。

“说，说东西在里面。”

“戴灰围巾的客人？”余掌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个接头方式，不在任何预定暗号里。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信封，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标记。

“他还说什么了？”余掌柜的声音放温和了些。

“没了。”阿毛摇头，“就说放下东西就走，给了报酬。”

他抱紧了怀里的包子和钱。

余掌柜心中疑窦丛生。

灰围巾这个描述，最近太敏感了，育婴堂事件后，特高课像疯狗一样在找那个灰围巾女人。

他看了一眼小男孩冻得发青的脸颊，从柜台抽屉里摸出两个铜板。

“辛苦你了，拿去买碗热汤喝。”

“谢谢老板！”阿毛喜出望外。

接过铜板，又看了一眼柜台上那个不起眼的信封，确认东西已经送到，任务完成。

他抱着包子和钱，像只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出了成衣铺。

铜铃声再次响起，店内恢复了安静。

余掌柜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如鹰。

他没有立刻去碰那个信封，他先是走到门口，谨慎地观察了一下街面。

寒风萧瑟，行人稀少，并无异常。

他关好店门，落下门闩。

回到柜台，他没有直接拆信封，而是从柜台下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带有强磁铁和微弱射线探测功能的特制仪器，这是用于检查信件炸弹或窃听装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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