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外,寒风呼啸的废弃铁路支线旁。
几道比夜色更浓的影子,如同从地底渗出的水流,无声无息地汇拢。
余掌柜裹在一件沾满油污和煤灰的破棉袄里,脸上也刻意抹了黑灰,只剩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精光四射。
他身边是七八个同样装扮的精干汉子,动作轻捷,呼吸绵长。
“头儿,都摸清了。十八个硬点子,四个守门,六个散在货堆边警戒。
四个角落钉子,疤脸和三个贴身的好手在中间盯着货。家伙都是快慢机和撸子,火力不弱。”
一个矮壮汉子凑到余掌柜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的汇报。
余掌柜点点头,浑浊的老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脚边几个沉甸甸的帆布包上。
“家伙都备齐了?”他哑声问。
“齐活儿!德制长柄土豆管够!延时引信都调好了,十五分钟,够咱们撤到安全区。”
另一个汉子拍了拍帆布包,里面传出金属碰撞的轻微闷响。
“记住,”余掌柜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铁锈般的杀气。
“炸,是主菜。动静要大,火要猛,要烧得渣都不剩。
枪,是配菜,只打看得见的明哨,制造混乱,逼他们往火坑里跳。”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要像军统干的,狠,绝!不留余地!”
“明白!”众人齐声低应,眼中燃烧着复仇与破坏的火焰。
余掌柜抬头望向丙字仓那黑洞洞的轮廓,嘴角咧开一个弧度。
“吉田正一,青木的位子,烫屁股吧。老子给你送份大礼暖暖身!”
他猛地一挥手:“按一号方案,散!行动!”
黑影瞬间散开,如同鬼魅般融入码头堆积如山的货柜和废弃机械的阴影中,朝着丙字仓不同方向潜行而去。
监控画面里,疤脸监工再次焦躁地看表,对着角落的守卫吼。
“老六,再去门口看看,信天翁的灯号亮了没?”
被叫做老六的守卫应了一声,搓着手,骂骂咧咧地朝厚重的铁门走去。
仓库外,铁门上方一处锈蚀的通风口栅栏,被两双戴着粗布手套的手,用特制的液压剪,无声而迅速地剪断了关键的几根钢条。
一个细长的、包裹着厚厚防水油布的长柄物体,被小心翼翼地顺着扩大的缝隙塞了进去,轻轻落在靠近门口的一堆空木箱和破麻袋后面。
几乎同时,仓库侧后方靠近江面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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