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海啸爆发！

“什么？！基准油是废油？！”

“那交割个屁！全是劣质品！”

“抛！快抛！！”

“我的钱！我的钱啊——！”

狂热瞬间逆转为极致恐慌。

经纪人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疯狂划动，桐油期货-12月合约的价格数字如同雪崩般暴跌。

抛售的单据如同雪片般砸向柜台。

哭喊声、咒骂声、撕打声混杂一团，交易所瞬间化作人间地狱。

二楼包厢，顾征静静看着下方崩盘的狂潮，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端起茶杯，对着虚空，无声致意。

吴曼丽猛地捏紧了咖啡杯，指节发白。

她死死盯着顾征平静的侧脸，又看向混乱大厅中那个早已消失无踪的工人。

她迅速起身，快步离开。

苏州河畔，废弃船厂。

特高课临时指挥所。

“八嘎——！雅鹿——！”

吉田正一疯狂的咆哮几乎掀翻屋顶。

他双眼血红，细长的手指死死掐着一个日本职员的脖子，那人脸色酱紫，手中捏着那张要命的质检报告复印件。

“废物！蠢猪！样本怎么会出问题？！谁干的？！说！”

吉田癫狂摇晃着几乎断气的下属。

“课、课长……”

另一名特务连滚爬爬冲进来，面无人色。

“苏北、苏北急电！统制区、统制区乱了！

无数桐农拿着真标签要求交割！油多得仓库爆仓！

黑市桐油价格、价格暴跌三成！统制体系……崩了！”

噗！

吉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踉跄后退，撞在挂地图的墙壁上，地图上标注桐油的红圈，此刻如同一个巨大的嘲讽。

“顾——征——！灰——围——巾——！”

他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泣血般的嘶吼，细长的眼睛死死盯向新政府大楼方向，怨毒几乎凝成实质。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顾公馆书房。

余掌柜枯瘦的脸上带着罕见的亢奋红晕。

“少爷！成了！期货市场崩盘，空头狂欢，三井、三菱至少割肉百万大洋！

现货市场更乱成一锅粥！伪政府统制委员会焦头烂额，和日方互相指责，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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