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小腹传来隐隐的坠胀感。
林晚星放下笔,起身走向走廊尽头的女洗手间。
刚走到门口,里面刻意压低的、兴奋的议论声便清晰地传了出来。
“……真的搬进去了?顾公馆啊!我的老天爷!”
是隔壁科室那个以八卦闻名的李秘书的声音,尖细而亢奋。
“千真万确!我表妹的邻居就在顾公馆帮佣,亲眼看见她提着箱子进去的!
就住二楼东翼那间客房,啧啧,那房间,据说比咱们整个档案室都大!”
另一个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和酸意。
“攀上高枝儿了呗!我就说嘛,一个乡下丫头,怎么突然就入了顾科长的眼?档案室?哼,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秘书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和窥探到秘密的兴奋。
“你是没看见,刚才王大姐那巴结样儿,咖啡都端过去了!以前她可没少背后说人家土气!”
“谁说不是呢!这世道啊,还是得看跟了谁!以后见了面,可都得客气点,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咱们顶头上司的枕边人了呢!”
一阵压抑的、带着恶意的嗤笑声响起。
“枕边人?我看悬!顾科长什么人?能真瞧得上她?
顶多也就是个新鲜玩意儿,养在公馆里解闷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住进去,那也是天大的本事了!
你瞧她平时那清高样儿,装得跟什么似的,骨子里还不是……”
后面的话语淹没在哗啦啦的水声和刻意的咳嗽声中。
林晚星站在门外,冰冷的瓷砖墙壁贴着她的脊背。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沉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没有愤怒,没有羞耻,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和一丝冰冷的嘲讽。
她静静地等了几秒,直到里面的水声和脚步声远去,才推开门走进去。
镜子里映出一张清秀却没什么血色的脸,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些污言秽语只是拂过耳畔的风。
在这里,她只是一个代号,一个工具,一个在风暴中暂时依附于顾征这棵大树的藤蔓。
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灰蒙蒙的天幕低垂,将法租界精致的街巷笼罩在一片湿冷的愁雾里。
街边的梧桐树叶被雨水洗得发亮,却更添几分萧瑟。
林晚星撑着那把顾公馆提供的黑色大伞,伞骨结实,伞面宽大,隔绝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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