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林晚星又在书房忙到很晚。

顾征处理完公务进来，将一件厚外套披在她肩上。

“还不睡？事情是忙不完的。”

他的声音带着倦意，却依旧温和。

“马上就好，这个反应釜的图纸最后校对一下。”

林晚星头也不抬，身体几不可察地往旁边偏了偏，避开了他指尖可能碰到的地方。

顾征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缓缓收回，插进裤袋里。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靠在书桌旁，沉默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灯光下，她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鼻尖因为专注微微翕动，嘴唇紧抿，显得有些倔强。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林晚星想忽略都难。

只觉得头皮发麻，笔下的线条都快画歪了。

她不得不停下笔，抬起头，露出一个程式化的微笑。

“还有事？”

顾征似乎被她突然的发问惊醒，眼神闪烁了一下。

移开视线，语气恢复了些许平日的冷静。

“没什么。只是看你太拼。有些事，不必亲力亲为。”

“习惯了。自己核对一遍放心。”

林晚星快速回答，恨不得立刻结束这尴尬的独处。

“你快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开会？”

明显的逐客令。

顾征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好。你也早点。”

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似乎比平时沉重了些。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地传来。

“晚星，其实有些时候，你可以不必……那么要强。”

这话听着像是古早电视剧里，沙文猪男主对女主说的话。

但是凭什么男的就可以拼事业，女的就是一句不必要强呢。

“顾科长说笑了，现在这世道，不要强怎么行？

咱们的项目，前线将士，不都等着呢吗？我可不敢松懈。”

她把“要强”引申到了工作和家国大义上。

堵死了任何可能指向私人情感的解释。

随着和顾征交往的深入，越是发现了两个人差距着近一百年的思想。

如果说之前在新政府的时候，有被顾征短暂的吸引过。

那随着一起出生入死，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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