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法则的嗡鸣已不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本源的碾压感。
天空中那个由规则锁链构成的庞然大物,如同一个缓缓收拢的巨掌,要将所有的一切彻底攥碎、抹平。
在这股力量面前,谢无尘的剑,墨渊长老的残阵,寒翊用身躯堵住的裂缝,都失去了意义,挣扎只是徒劳地延缓那最终时刻的到来,如同螳臂当车,悲壮却注定消亡。
谢无尘拄着断剑,血顺着剑柄流淌,他试图再次站到云昭身前,却发现连抬起手臂都变得无比艰难。
现在的天地规则在排斥他,挤压他,他的道,他的剑,在此刻的天道面前,渺小得可笑,他看向云昭,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无力与深切的恐慌。
寒翊躯趴在井壁上,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能发出微弱而不甘的呜咽。
涂山玉昏迷不醒,江昱白蜷缩在光茧中,气息奄奄,墨渊长老和残存的混沌教众面如死灰,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毁灭的倒计时,仿佛在每个人心中响起。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深渊之中,缓缓闭上双眼的云昭,内心却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绝对平静。
过往的一幕幕在她心间飞速流转:
她初得山海之力时的懵懂与责任。
父母骸骨在井中承受永恒折磨的惨状。
讙化为石像前那决绝的眼神。
寇小希神魂燃尽化作的光茧。
云渊叔叔掏出心脏时那沉痛而鼓励的笑容。
莫清寒最后那癫狂而绝望的自毁…
无数的牺牲,无数的痛苦,无数的执念…这些都不再是沉重的负担,而是化为了最清晰的路标,指向那唯一的、早已注定的答案。
对抗?
不。
天道并非某个可以击败的实体,它是规则本身,是这片天地运行的基础逻辑,摧毁它,等同于毁灭世界。
封印?
亦不可能,它的触角早已深入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与万物生灵息息相关。
唯一的途径,唯一的答案…
是覆盖。
是重塑。
以自身为基,以山海之力为引,以所有牺牲者的意志与愿力为薪柴,去重写那被扭曲、被异化的核心规则。
这不是力量的对抗,这是道与理的交锋,是意志与存在的更迭。
云昭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中,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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