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艾的脑子一片空白,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嗡嗡作响。
“袭击……沙书记?”
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反复回荡,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根冰冷的针,刺进她的骨髓。
她机械地迈动双腿,跟在刘开疆和李达康身后,走进了那栋庄严肃穆的反贪局大楼。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映出她惨白失措的脸。
她感觉自己不是走在走廊里,而是走在通往断头台的路上。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难怪,难怪侯亮平那几通电话都打得语焉不详,支支吾吾。
她还以为他只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案子,需要家里出面协调一下关系。
她甚至在来的路上还盘算着,该如何动用父亲的关系,巧妙地帮他把事情摆平。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协调关系?
摆平事情?
他袭击的是省委书记!
是汉东省的一号人物!
这不是捅了篓子,这是捅破了天!
钟家?
钟家的能量再大,也捂不住这种级别的滔天大祸!
这是要坐标平叛罪过!
钟小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肢百骸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当场瘫软下去。
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的血腥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着最后清醒。
走廊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压抑到极致的死寂。
忽然,她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长椅上,蜷缩着一个颓唐的身影。
是陈海。
侯亮平最好的朋友和战友。
此刻的陈海,哪里还有半点执法者的威严。
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坐在椅子上,双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深深插进凌乱的头发里,整个人被抽掉了脊梁骨。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刘开疆和李达康这两位省里的大佬从他身边走过,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绝望里,像一尊风化的石像。
钟小艾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连陈海都这副模样了,审讯室里的情景,该是何等的地狱景象?
刘开疆面沉似水,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推开了门。
门开的一瞬间,刺眼的白光倾泻而出。
钟小艾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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