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看着那部手机,就像看着审判自己的断头台。
然而,电话那头,钟正国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直接传了过来。
“他啊?”
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不接他电话。”
“公事公办嘛。”
“小金子,咱们不聊他。直接送军事法庭,跟我聊聊汉东的情况。这次你下去,除了你自己的事情,汉东最近的经济发展还是很不错的嘛,我看了报告,尤其是京州市,那个李达康,还是要提出表扬的。”
电话里,钟正国和沙瑞金就这样聊起了汉东的经济发展,聊起了京州市的GDP,聊起了干部队伍的建设问题。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审讯室里。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侯亮平最后的希望。
他被无视了。
他被彻底地、干净地、不留一丝情面地无视了。
他张口闭口挂在嘴边的岳父,他狐假虎威的最大资本,在电话里,连提都不愿再提他一句。
那句“公事公办”,更是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原来,他自以为是的特权,在真正的规则制定者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原来,他所以为的“家事”,在岳父眼里,早就成了必须严肃处理的“公事”。
他被放弃了。
就像丢掉一件没用的垃圾。
沙瑞金并没有挂断电话,他就那么举着手机,和钟正国探讨着汉东省的未来。
高育良和刘开疆僵硬地坐回椅子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们看着侯亮平,那个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年轻人,此刻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双目无神,嘴巴微张,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都毫无察觉。
这场面,太过荒诞,也太过残酷。
沙瑞金用他们完全无法想象的方式,兵不血刃,就将侯亮平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已经不是权谋,这是降维打击。
电话那头的交谈还在继续,钟正国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他对汉东的各项数据了如指掌,对每一个干部的名字都信手拈来,唯独,没有侯亮平。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他这个女婿。
失望,已经不足以形容钟正国的情绪。
那是彻底的切割。
终于,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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