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钟小艾整个人被抽走了骨头,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耳边还回响着父亲那句冰冷刺骨的“谁也救不了他”。
书房里死的寂静,只有墙上那座老式摆钟发出单调而沉闷的“滴答”声,在为侯亮平的命运倒数计时。
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哪怕只有希望,最卑微的可能。
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越过那张沉重的红木书桌,看向那个站在窗边,背影如同山岳般沉重的男人。
那曾是她最坚实的依靠,此刻却成了她无法逾越的屏障。
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干涩得砂纸在摩擦,带着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乞求。
“爸……”
钟正国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钟小艾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却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喉咙。
她放弃了所有尊严,所有理论,所有她曾经坚持的一切,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我不求你能够救他……”
这句话说出口,她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剜掉了一块。
承认侯亮平无救,比承认自己无能更让她痛苦。
“能不能……能不能给下面的人下一道命令,对侯亮平……优待一些。”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不敢奢求让他免于牢狱之灾,只求他能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少受一些罪。
钟正国的肩膀微微一僵,但依旧没有作声。
这死寂的沉默,在钟小艾看来,不是拒绝。
或许,是默认。
她心中那早已熄灭的灰烬里,似乎又冒出了一点微弱的火星。
她从沙发上挣扎着坐直了身体,向前挪了挪,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还有……我能不能……去看他。”
这个问题,带着一个妻子最基本、最可怜的期盼。
钟正国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地转过身,书房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看不出喜怒,但那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心惊肉跳。
钟小艾被他看得浑身发冷,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忘记了恐惧,她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只是凭着执念,说出了那个最愚蠢、最致命的请求。
“能不能……监外执行?”
她看到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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