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前的广场上,火把烧得噼啪作响,将一张张惊恐扭曲的脸照得惨白。
黄建忠就像一条死狗,被扔在广场中央。
他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扫过眼前黑压压的人群。
那是他的族人,他的父母、叔伯、兄弟、子侄……
几百口人,此刻都像待宰的牲畜,被绳索捆缚,跪在冰冷的石板上。
起初,是一片哀嚎。
“冤枉啊!将军,我们都是良善百姓,从未作恶啊!”
“求将军开恩,放过我的孩子吧,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黄建忠的白发老母挣脱了士兵的束缚,扑倒在秦怀玉的马前,磕头如捣蒜:“将军,老身愿以性命担保,我儿建忠绝非大奸大恶之徒,其中必有误会!求您明察啊!”
秦怀玉面沉如水,没有动容。
他只是抬起手,示意身旁的亲兵。
亲兵上前,高声宣读着手中那份由无数荆州百姓血泪写就的罪状。
“贞观三年,黄建忠强征民夫修葺私宅,致三十七人劳累致死,尸骨未还!”
“贞观四年春,黄建忠勾结粮商,私吞朝廷赈灾粮三万石,倒卖牟利,荆州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贞观五年,其子黄天霸,当街纵马,踩死老妇,反污其碰瓷,将其家人下狱,屈打成招!”
“贞观六年……”
一条条,一桩桩,罪恶罄竹难书。
随着罪状被一条条念出,场中的哀嚎声渐渐小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当亲兵念完最后一条,合上卷宗,高声喝道:“太子殿下有令!荆州太守黄建忠,贪赃枉法,祸国殃民,罪不容赦!其罪,当诛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死寂被打破,随之而来的是比刚才更加疯狂的喧嚣。
但这一次,不再是求饶,而是……
反目。
“黄建忠!你这个畜生!你害死我们了!”
最先尖叫起来的,是黄建忠的亲弟弟,一个平日里仗着兄长权势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
他面目狰狞,朝着黄建忠的方向啐了一口浓痰,“我早就知道你不得好死!可你为什么要拉上我们全家!为什么!”
“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贪得无厌,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黄建忠的妻子也疯了,她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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