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梁国公府。
房玄龄已经回府。
房玄龄的书房内,气氛同样凝重。
他面前坐着的,是素以刚正不阿著称的谏议大夫,魏征。
但是,他被太子乱棍打出太子府,颜面扫地。
房玄龄的脸色依旧难看。
“玄成兄,今日太子府之事,你如何看?”
魏征端坐如松,面沉似水,缓缓道:“太子,羽翼已丰。”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房玄龄心头一沉。
“何止是丰满,”
房玄龄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怨气,“他那府里的女将,当着我的面,废了我的人!那份狠辣,那份果决,简直……简直闻所未闻!他这是在打我的脸!也是在打我们这些老臣的脸!”
魏征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古井无波:“他打的,又何止是你的脸。”
他慢慢说道:“秦怀玉、程处默、罗通……这些将门之后,如今唯太子马首是瞻。你可曾想过,当年陛下是如何登基的?”
玄武门之变!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划过房玄龄的脑海。
他瞬间明白了魏征的意思,后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魏征的声音幽幽传来,来自九幽之下:“如今的太子,比当年的秦王,兵权更盛,手段更狠。若是有一日,他也效仿玄武门故事……届时,拥立新君的功臣,会是谁?是你我,还是秦怀玉那些人?”
房玄龄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答案,不言而喻。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一旦李承乾以兵谏登基,他们这些前朝老臣,最好的下场,就是被客客气气地请出朝堂,回家养老。
手中的权力,经营一生的人脉,都将化为乌有。
“为了这江山社稷的安稳……为了不让玄武门的悲剧重演……”
魏征的声音依旧冠冕堂皇,但眼底深处,却是自私。
房玄龄接过了话头,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玄成兄说的是。太子功高震主,行事无度,长此以往,必成祸患。于国于家,皆是不利。”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为了权力。
无论李承乾为大唐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无论他带回来的高产作物能养活多少百姓,都无关紧要了。
他挡了他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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