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皇帝疯了!
这哪里是削弱,这是要一棍子打死!
房玄龄张了张嘴,想要劝谏,却在接触到李世民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时,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那双眼睛在告诉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更何况,他只是被当成了一把刀。
“臣……臣……”
房玄龄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嗯?”
李世民的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房玄龄闭上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将头磕在冰冷的金砖上。
“臣……遵旨。”
“很好。”
李世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去吧,连夜写好奏疏,明日,朕要看到一场好戏。”
房玄龄颤巍巍地站起身,躬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向殿外退去。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沉重而痛苦。
当他走出甘露殿,被深夜的寒风一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冷刺骨。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灯火通明,却又阴森如鬼蜮的宫殿,心中一片悲凉。
今夜之后,再无退路。
大殿之内,李世民独自一人,枯坐在龙椅之上。
他拿起桌案上的一方玉佩,那是承乾周岁时,他亲手为他戴上的。
玉佩温润,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承乾,别怪父皇心狠。”
“要怪,就怪你生在帝王家,更怪你……野心太大,大到连父皇都容不下你了。”
他手一松,玉佩落在坚硬的地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四分五裂。
一如他们即将破碎的父子之情。
明日的朝堂,必将掀起滔天巨浪。
而他,将是那个亲手掀起风暴的人。
千里之外,荆州。
夜幕下的军营,一片死寂。
一骑快马如黑色闪电,冲破夜色,卷起漫天尘土,直奔中军大帐。
信使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火漆密封的竹筒,单膝跪地,高高举起。
“太子殿下密令!”
守在帐前的秦怀玉一把接过,转身冲入帐中。
帐内,一身戎装,正对着沙盘凝神,听闻声音,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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