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寒风如刀,刮过城头垛口,发出鬼哭般的呼啸。
守关的士卒裹紧了身上的甲胄,依旧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寒意。
“驾!驾——!”
凄厉的嘶吼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死寂的夜空。
城楼上的哨兵猛地探出头,只见一骑自茫茫雪原中狂奔而来,马上的人影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被狂风吹落。
“开城门!快开城门!”
那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充满了血腥和绝望。
城关守军不敢怠慢,沉重的吊桥在绞盘的吱嘎声中缓缓放下。
那匹战马已经力竭,冲过吊桥的瞬间便悲鸣一声,轰然倒地,口鼻中喷出滚滚白汽和血沫。
马上的传令兵翻滚在地,他浑身浴血,铠甲上满是狰狞的豁口,左臂齐肩而断,只用一根布条胡乱绑着。
他挣扎着爬起来,从怀中死死护住的一个黑色信筒里,颤抖着取出一卷用火漆封口的帛书。
“八……八百里加急……十万火急……呈……呈陛下……”
他用尽最后力气,将帛书塞到守城校尉的手中,双眼圆睁,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再无声息。
校尉看着帛书上那根黑色的羽毛,和那几乎被鲜血浸透的火漆,只觉得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嘶声吼道:“换马!最好的千里马!立刻!送入长安!若有半点延误,军法处置!”
……
甘露殿内,灯火通明。
李世民刚刚送走那名传话的太监,心中的怒火与猜疑仍未平息。
那五百两黄金,与其说是赏赐,不如说是他扔给那个逆子的一只手套。
一场父子之间,君臣之间的较量,已然拉开序幕。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正欲宽衣歇息,殿外却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陛下!陛下!”
一名内侍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
“北方急报!八百里加急!”
李世民的动作一顿,睡意全消。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
内侍高高举起手中的黑色信筒,那根不祥的黑羽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世民一把夺过信筒,指尖微微用力,坚硬的火漆应声而碎。
他抽出那份沾染着血迹和风霜的帛书,展开一看。
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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