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不是笑,而是更令人心寒的东西。
“弟子犯下淫乱宫闱、秽乱人伦的滔天大罪,孤,自然要请他这个做师傅的来亲眼看一看,问一问。”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进行的一场酷刑。
“问问玄奘大师,他平日里教给弟子的,究竟是普度众生的佛法,还是男盗女娼的道理!”
随着李承乾手指的方向,李世民的目光被迫移了过去。
那里,辩机和尚被绑在一个木架上,几名面无表情的刽子手,正用小刀一片片地割下他身上的皮肉。
辩机的惨叫早已嘶哑,变成了野兽嗬嗬低鸣,身体在极度的痛苦中抽搐痉挛。
而在木架不远处,高阳公主被腰斩的尸身还未收敛。
她那曾经娇美无双的上半身仆倒在血泊里,一双美目圆睁,凝固着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她的丈夫,驸马都尉房遗爱,像一条被抽去脊梁的狗,疯了一样地扑在高阳的尸身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高阳……我的高阳啊……”
他用手徒劳地想将妻子的两截身体合拢,却只换来满手的温热与粘腻。
这人间惨剧的中央,玄奘法师被两名禁军押送上前。
他路过痛哭的房遗爱,路过被腰斩的高阳,路过正在被凌迟的弟子辩机,他的脚步没有一毫的停顿。
他就站在那里,一尊没有生命的泥塑。
辩机用尽最后力气,抬起血肉模糊的头,望向自己的师父,浑浊的眼中流露出最后的哀求与希冀。
“师……父……”
然而,玄奘视若无睹。
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那张悲天悯人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眼前的一切,无论是公主的惨死,还是弟子的酷刑,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得他动一动眉毛。
玄武门下,血腥气与檀香的气味诡异地混合在一起,钻入每一个人的鼻孔。
那是堕落与神圣交织的恶臭。
李承乾看着眼前这尊活佛,这尊被他父皇乃至整个大唐奉若神明的高僧,眼中没有半分敬畏,只有冰冷的审视。
他踱步上前,黑色的金线蟒纹朝服下摆在沾满血污的石板上拖曳而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最脆弱的鼓点上。
他停在玄奘面前,距离近得可以看清对方袈裟上陈旧的纹理。
“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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