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冬死了,在自己的梦里。
姬淮疆看着现在还有力气说教自己的苏砚冬,忽然就泪眼模糊。
“诶诶,你别哭啊,你哭我也不会心软,哭哭哭,把福气都哭没了。”
苏砚冬看着姬淮疆消瘦的脸忽而出来点亮晶晶的液体,和从前义绝自己一样,不过那次是愤怒失望地哭,如今却是有些绝望和释然。
“我没哭。”
白夜在轮椅后面看着姬淮疆哭,面色冷酷。
大人说得对,男儿有泪不轻弹,在大人面前哭有什么用,都奔三的老男人了。
“那你脸上是口水吗?”
苏砚冬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嘴巴就喜欢胡乱说话,现在又像是从前那样调戏了一下,后面又正了脸色。
“有话快说,别磨叽了。”
姬淮疆上战场这样扭扭捏捏的话,会不会被敌方将领送女装啊,苏砚冬内心恶意揣测。
殊不知姬淮疆也就在对苏砚冬这件事上,犹豫许久举步不前。
“我梦到你死了,然后我很伤心。”哪里是很伤心,分明是哭都要哭不出来了。
看了苏砚冬的遗体之后,姬淮疆余生都去了北疆,再也没回来过。
那种灵魂里的寂寥,从做梦开始到醒来一直缠绕在自己的心里,久久不能退散。
原来自己这么在乎苏砚冬吗?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吗?”
苏砚冬脸色一黑,果然遇到姬淮疆就没有好事,她也没有那些要哄着姬淮疆说什么“不怕不怕,我在这里”的想法,都多大人了,自己做梦就算了,还要告诉当事人啊?
最起码苏砚冬自己做春梦,才不会和当事人说呢,苏砚冬从来没做过春梦,倒是梦到过高鳌拜死。
“那我是怎么死的?”苏砚冬有些好奇,她的脑回路确实奇怪,人要是没有点乐观在身上,恐怕是穿越到那个天崩开局碗都不给的大虞冬天,就想一头撞死了吧?
“你病死了。”苏砚冬的尸体很完整,就那样冰凉凉的躺在那里,是姬淮疆千求万请,恢复了理智的景和帝才允他看一眼。
那一眼让他目眦欲裂,甚至想要拽着皇帝的领子质问,为什么苏砚冬死了。
“阿冬,伤得太重了……”景和帝一直埋着头满眼是泪,他从来都没想象过苏砚冬死亡的样子,那么鲜活的人,早上还在说要宫外的时事报,让宫人读给她听,晚间回来,人已经凉了。
“臣,求陛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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