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切换。
不再是站台,而是一望无际的雪原。
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大雪中行军。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粒,刀子一样刮在他们脸上。
他们身上穿的,依旧是南方的薄棉衣。
“兵团司令部曾下令在沈阳停车,换装冬服。但军情紧急,火车未停,直接开赴了前线。”
“他们,就是穿着这身单衣,跨过了鸭绿江。”
画面给了一个特写。
一个战士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土豆,已经冻得石头一样。
他把土豆放在嘴边,用力地啃着,牙齿和冰冷的土豆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他啃不下来,只能用舌头一遍遍地舔,试图用自己微不足道的体温,去融化那块赖以活命的食物。
“零下四十度,这就是他们的军粮。”
沙瑞金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出身军人家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战斗,这是在用生命与天地对抗。
他挺直的脊梁,此刻也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意。
高育良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
他一生都在钻研权谋,揣摩人心,他自认看透了官场的尔虞我诈。
可眼前这幅景象,却超出了他所有知识和经验的范畴。
这是一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衡量的力量。
这股力量,让他的那些所谓权术、所谓制衡,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渺小。
李达康的脸绷得一块铁板,腮帮上的肌肉因为咬牙而不住地抽动。
他是个实干家,他信奉的是效率,是执行力。
他看着那些在雪地里艰难跋涉的身影,他看到了一种极致的执行力。
为了一个命令,他们可以舍弃一切,包括生命。
无名的怒火在他胸中燃烧,这怒火,既是对当年的敌人,也是对现在汉东的某些人。
用这些先烈用命换来的和平与安定,去中饱私囊,去搞那些乌七八糟的勾当……
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吗?!
视频还在继续。
冲锋号响了。
那尖锐、凄厉的号声,撕裂了时空,直接贯入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画面剧烈地抖动起来。
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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