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说得缓慢而清晰,仿佛在咀嚼猎物的骨头,带着令人战栗的耐心。
“经房那场火,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牵扯到小姐,我让你连尸体都找不到。”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小雨的脸颊,像在抚摸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话虽轻柔,可其中的杀意却浓得化不开,像是黑暗中潜伏的刀刃,随时准备割开喉咙。
小雨瞳孔猛缩,急忙磕头:“夫人,奴婢发誓,绝不会牵连小姐半句!”
额头撞击青砖的声音清脆而沉闷,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击在她自己的心上。
她全身都在颤抖,嘴唇发白,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浸湿了粗布衣裳。
“万一别人问起呢?”
沈姨娘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戏谑,像是在审问一个早已注定结局的囚徒。
“当……当天,奴婢和小姐,一直待在屋里。”
小雨强忍着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她记得那一天的情形——风大,天黑得早,她确实和小姐一起待在厢房里,点着灯,绣着帕子。
这个谎言,勉强说得通,只要没有人追问细节。
“要是有人拿出证据,说火是你放的呢?”
沈姨娘眯起眼,盯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只困兽最后的挣扎。
“那……那奴婢就认!”
小雨声音哽咽,却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里捞出来的,“是奴婢恨三小姐欺负小姐,自己偷着锁了门,点的火。小姐全不知情,所有事,都是奴婢一人干的。天打雷劈,也别赖到小姐身上。”
她说得坚定,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掉,砸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知道自己一旦背上这罪名,便再无翻身之日,轻则发卖为奴,重则活活打死。
可若不说,小姐便有危险,而那是她绝对不能承受的代价。
她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泪珠砸在青砖上,无声无息。
那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见,可痛感却直冲脑门。
她只觉得膝盖发麻,额头火辣辣地疼,可她不敢停,一下接一下地磕着,直到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真是个懂事的丫头。”
沈姨娘笑得和气,一把攥住她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温柔得仿佛慈母抚慰幼女。
“只要你一心一意伺候小姐,我绝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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