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在距离高台十步之远时停住脚步。他敛眸垂头,拱手一礼道:“臣赵水,参见城主。”
宴席静默,仿佛时间停滞。
然后听付铮发话道:“赵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请上座。”
她的声音清晰有力,音色比以前更成熟了。
“多谢城主。”赵水回道,缓缓直起身。
四目相对,彼此的视线撞在一起,两人同时一怔,无数个记忆霎时涌入脑海。
有些事刻骨铭心,一颦一笑都落过眼底千万遍,早已熟悉了彼此的心思。当真正目光相接时,只一眼,便胜过多少日月积累的伪装。
他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关切与诉求。
她察觉到他眸中深藏的柔软和忐忑。
原来,你还是你,没有变过。
当看清了彼此的情绪,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带了几分无奈的感叹。赵水略略躬身,在宫人的引导下走到右侧的席位就座。
他屁股刚触到木板上,一位老臣便扯着气嗓说道:“好大的胆子,见到城主竟不跪下行礼!”
赵水看向那人,他有点印象,之前出兵回城去拜见先城主时,在殿外不小心听到他对兄长的谏言——让他提防自己功高盖主。没想到这么久,此人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变过。
“不知这位是?”赵水故意装作不识,问道。
“这位是纪给事中,具有监察六部、纠弹官吏之责!”有人回答道。
“哦。”赵水给自己斟上杯茶,回了一字,再无然后。
察觉到被羞辱,给事中气得拍桌,几欲起身道:“你——”
“城主莫怪。”赵水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眼皮都未抬,摩挲着案几道,“是臣失礼。只是依稀记得自赫连氏当朝后,星朝礼规中除早朝与大典外,并无行跪拜大礼的要求。难道不过一年半载,便改了规矩不成?”
“你还有脸提赫连氏!”玉衡门主厉声道,眼神如刀片般射来。
才刚入席,气氛便剑拔弩张起来。上百双大大小小的眼睛看向宴席的最前方,见那赵水停住了擦拭桌案的手,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赵水却忽而笑了,抬头拱手行礼道:“门主说笑了,晚辈身为赫连一脉,自是最不该忘的。对了,晚辈在南境时听闻门主创下新剑招,却致剑身受损,特备鸡脚山原矿石之礼前来,助门主修复剑身。”
玉衡门主白了他一眼,哼声扭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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