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何等精明,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看着刘度,这个年纪轻轻却手段狠辣的冠军侯,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袁家还能随意拿捏这些汉室旁支,可如今,风水轮流转,袁家竟要仰人鼻息了。
“冠军侯说的是。” 袁隗垂下眼睑,花白的胡须遮住了嘴角的苦涩,
“袁绍确有过错,老夫愿代他领罚。还请陛下、太后从轻发落,给袁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话一出,满殿皆惊。谁也没想到,一向高傲的袁太傅竟会如此轻易地服软。
王允却不依不饶:“从轻发落?那西郊的百姓怎么办?那些战死的士兵怎么办?袁太傅这是想包庇自家子弟,视王法于不顾吗?”
“你 ——” 袁隗终于有些动怒,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王司徒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 王允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我这是为朝廷着想,为陛下着想!袁太傅若真有心领罚,就该主动奏请陛下,剥夺袁绍一切官职,将其贬为庶民,再将袁家俸禄拿出一半赈济灾民!”
这个要求不可谓不苛刻,几乎是要扒掉袁家一层皮。
袁隗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允,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些与袁家交好的大臣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出列求情:“陛下,太后,王司徒所言太过严厉,还请三思!”
“袁绍虽有错,但袁家世代忠良,不应如此惩处!”
“还请冠军侯出面调停!”
一时间,殿内吵作一团,文官们分成两派,互相争执不休。
武将们则大多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刘度,显然是以他马首是瞻。
刘辩坐在龙椅上,早已被这阵仗吓得懵了,茫然地看向珠帘后的何太后,嘴唇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何太后轻轻咳嗽一声,珠帘后的身影微微前倾:“都肃静。”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袁绍擅动刀兵,惊扰京畿,罪证确凿,自然要罚。” 何太后缓缓说道,“
但袁太傅毕竟是三朝元老,袁家世代忠良,也不宜太过苛责。”
她顿了顿,目光似乎透过珠帘落在刘度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刘度会意,上前一步朗声道:
“启奏陛下,太后,臣以为,可依王司徒所言,剥夺袁绍司隶校尉之职,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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