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几匹快马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为首的一位中年人,身形清瘦,目光却锐利。
他勒住缰绳,看向远处山脉中那片不连绵的光晕,沉默不语。
他身旁的旅长催马上前,声音里压抑着激动。
“首长,翻过前面那道梁,就到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又挥了一下马鞭。
当马蹄踏上一段平坦得不可思议的路面时,几位随行的首长都发出了压抑的惊呼。
这不是土路。
这是用碎石和某种黑色的胶状物铺成的,平整得像磨刀石。
路边,每隔百米,就立着一根笔直的木杆,杆顶挑着一盏玻璃罩子,发出稳定而明亮的白光,将道路照得一清二楚。
“这……这是公路?”一位副总参谋长级别的首长翻身下马,蹲下身,用手触摸着坚硬的路面,满脸的不可思议。
“报告首长,凌顾问管这叫‘沥青路’。”旅长挺直了胸膛,自豪地介绍道,“他说,这只是最基础的,以后要铺满整个根据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前方光亮处传来一声喝问。
“口令!”
“燎原!”
“回令!”
“星火!”
两名持枪的哨兵,身姿笔挺地从岗哨里走了出来,他们身上的军装干净整洁,精神面貌与寻常部队截然不同。
最让几位首长感到震撼的,是那个岗哨。
它不是土坯垒的,而是用一种灰白色的“石头”整体浇筑而成,墙壁上还预留了射击孔,坚固异常。
“走吧,首长,好戏还在后头。”旅长卖了个关子,领着众人向山谷豁口走去。
当他们穿过那道被炸开的、如同刀削般整齐的豁口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被无数灯火照得如同白昼的山谷。
轰隆隆的机器轰鸣声,取代了山间的虫鸣。
巨大的钢铁吊臂,正将一根根十几米长的工字钢梁,如同拎火柴棍一样轻松吊起,安放在巨大的混凝土基座上。
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和穿着军装的战士们混在一起,在各自的岗位上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焊接的火花,如同黑夜里绽放的星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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