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过雕花窗棂,姜栀意坐在梳妆台前。
紫檀木镜台上,嵌螺钿的妆盒半开着。
“娘娘,该上妆了。”
惊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捧着个描金漆盒走近。
姜栀意从镜中暗暗看她一眼。
她垂着眼,长睫抖得厉害,捧着漆盒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漆盒放在妆台上,发出轻浅的一声闷响。
惊蛰掀开盒盖,指尖在几支首饰上虚虚点过。
最终,停在了那对翡翠耳环上。
“娘娘今儿要不要戴这个,陛下赏赐下来的,与您甚是相配。”
翡翠色浓如泼墨,却又通透得能映出手影。
“哦?本宫瞧瞧。”
姜栀意的声音与往日一般无二,听不出半分异样。
惊蛰忙双手捧起耳环递上前。
“成色真好。”
姜栀意对着光转了转耳环,眼尾微微弯起。
惊蛰站在一旁,见她眉眼舒展,紧绷的肩膀稍稍松了些。
姜栀意侧过脸,微微扬起下颌,露出光洁的耳垂。
“帮我戴上吧。”
惊蛰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
她捏着耳环的指腹泛白,好几次才将耳钩对准耳洞。
“娘娘,没弄疼您吧?”
惊蛰的声音低了些,指尖却在姜栀意的耳垂上轻轻按了按。
“不疼。”
姜栀意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
“是挺好看的,就戴这个吧。”
惊蛰站在身后,见她毫无防备,甚至还在细细欣赏,眼底的紧张终于褪去。
惊蛰转过身去做别的事情。
姜栀意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她已经让糯米酥把毒素与她的身体隔绝了。
等时机成熟,再将她的身体,调成中毒的假象。
好戏已然开场。
那总得,由她来收场才是。
一连几日,后宫表面,寂静无声。
但暗流,一直在深处涌动。
农历十五。
凤仪宫的鎏金铜鹤,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傅晏凛按规矩,来到凤仪宫。
案上的银炉燃着香,烟气缠缠绕绕。
“陛下。”
上官妤的声音,含着装出来的温和平稳。
“下月初便是太后寿宴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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