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芊的每一个问题都很平静却又无比尖锐。
此时的嵇亦辰彻底沉默了。
这些问题,他当然思考过,也写在歌里。
但眼前的女孩,她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是提问,而是在陈述。
她,亲眼见过?!
“我去年,在F洲东部的一个难民营待了三个月。”陆芊芊缓缓说道,像是在回忆一件寻常的往事。
“那里常年断电,更没有网络。当地人唯一的娱乐,是一个国际慈善组织,每周用柴油发电机,在空地上放一次老旧的露天电影。”
“但更多的时候,是漫长而寂静的黑夜。那种寂静,会吞噬掉人的希望。”
“一个晚上,营地里有个老人去世了。他的儿子,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没有哭。他就坐在黑暗里,一遍一遍地,唱着他们部落的古老歌谣。”
“那歌声,说实话很难听,很嘶哑,完全不符合任何音乐审美。但整个营地几百号人,都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陆芊芊的目光,仿佛穿过了书店的窗户,望向曾经的那个地方。
“音乐,有时候不是艺术品,不是商品。它是人用来对抗虚无和绝望的,最后一件武器。”
“它和食物、水一样,是生存的必需品。只不过,它维系的,是精神上的尊严。”
嵇亦辰看着她,眼神彻底变了。
他收起了所有的孤傲和审视。
这个女孩的身上,有一种他从未在京州这些豪门子弟身上见过的东西。
一种源于广阔天地的悲悯,和一种脚踩过泥泞的清醒。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嵇亦辰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但这些,和陆沉晏的公司,和资本,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陆芊芊将视线收回来,重新聚焦在他的脸上。
“我的‘远方’基金会,未来会在全球范围内,援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们不仅会带去物资、药品和技术,我更希望,能带去精神上的慰藉和力量。”
“我希望,在我们的移动医疗站里,在我们的临时学校里,在那些等待救援的帐篷里,能响起您的音乐。”
“我希望,您的歌声,能代替我,告诉那些被世界遗忘的人们,他们没有被遗忘,有人在关心他们的苦难,有人在为他们的不公而呐喊。”
“而‘夏音时代’,就是能将这一切,变成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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